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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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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姆大叔只差没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完全不知道吴吉是什么时候和这位站在世界顶端的男人搭上关系的,而且看oum尽心尽力给他医治的样子,貌似关系还不浅。

    Oum此刻的神情非常严肃,涉及到精神大脑方面的问题他也不敢轻易动手,毕竟他此刻还在游戏中,而吴吉受到重创的是现实中的大脑,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借助游戏中的技能通过游戏头盔给现实中吴吉的大脑传达去放松和休息的信号。

    他必须让吴吉的大脑休息下来,如果继续放任吴吉的大脑再这么高速运转和负荷下去的话,很可能会致死。

    一般来说系统是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一但游戏中有玩家死亡,不管任何原因都会引发外界对游戏的热烈争论和指责,这对一款游戏是毁灭性的打击!

    所以《命运》游戏的游戏头盔不管是什么品质和级别的,其必备的基础设施就是健康监测装置,一但发现玩家身体有恙,就会发出警告信号,强制退出甚至直接呼叫救护车!

    只是这些措施在吴吉身上都见不到,oum皱着眉头心里默默疑问:“你到底想对这个少年做什么?”

    看到吴吉神色和呼吸平静下来的流月终于放下心来,感激地看了oum一眼,但是不善言辞的她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谢谢!”语气非常之诚恳,可能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女生说的这两个字比很多人长篇大论的说辞更加真挚。

    Oum转头看了一下这个被命运不公对待的小女孩,和蔼的说:“你的事……我知道的,放心吧,追捕的事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之后你可以放心自由的生活在大陆上,只要我还在,就没人能找你麻烦。”

    看着小女孩有点不敢置信的神色,oum微微笑着说:“我虽是孤身一人,还是多少有那么一点影响力的。”

    他转过身去,变魔术一般给自己的茶杯里增添了些茶叶,再一个响指注入热水。

    轻抿了一口,有些沉重的说道:“虽然以我个人的力量没法改变如今冒险者和原住民们仇怨一触即发的格局,但是可以的话,还是想多给你们一些温柔的。”

    他顿了顿:“有件事你应该有权知道,你被辗转交易于各个势力的背后,是一位很强大的冒险者在操纵,这意味着……你这么多年遭遇的苦难,都是由我们这些人酿成的。”

    Oum苦涩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吴吉。他的意思当然不是他和吴吉囚禁的流月,而是背后操纵这件事的人,与他和吴吉一样,都是玩家。

    Oum作为世界顶端的存在,自然敏锐捕捉到了几个大陆中玩家和npc的仇怨日益激烈的情况。

    比如上次枫叶小队与金融车队碰撞的那个随机副本,安德鲁等一干雪人就是恨玩家入骨的原住民。而森罗也是会肆意屠杀npc而毫无心理负担的人。

    这个哲学问题在这个年代实在是一个难以判定的命题:拥有和人类相当智商和情商的NPC到底算不算一个生命?

    这实在是一个太过于艰难和沉重的话题,明明看起来和普通人差不多,会哭会笑,喜欢花花草草,也渴望爱情,你难过时还会来关心你,却只是因为没有现实中的肉体而被玩家视为猪狗不如的东西。

    东西,这就是《命运》中大部分玩家对这些原住民的定义。

    即使会看到有玩家和原住民有说有笑,吹牛打屁,甚至在需要任务和奖励时还会有求于这些原住民。但是内心最深处呢?还不是把这些原住民视作一堆数据。

    所以常常可见有玩家当觉得屠杀npc的收益大于风险时,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击杀,而没有任何心理和道德上的负担。

    毕竟只是一堆数据吗。

    只是这些原住民也没有哪一个是凭空用数据捏造出来的,除开数据的本质,他们和一般人没有任何不同。他们中的每一个都是自己的父母生育出来的,也要面临童年和长大,去尝试参加新秀大赛,然后结婚为生计奔波,最后垂垂老去。

    玩家的出现打破了这个世界原本的模样,总有那么一些玩家用仅仅是三天不能上线,实力削弱一部分的代价去肆意得毁去别人的一生,如果那个原住民还有家人的话,就可能把几个人的一生一起毁去了。

    而原住民中,并不是任何存在都有资格被释放复活术,除去各大有身份有地位的存在,其他一般的平民常常是一但死亡就真的随风而逝了。

    要不是原住民的数量多于玩家数量百倍,要不是现如今npc的平均实力还强于玩家几倍,玩家一但肆意杀害npc就会面临永世不停歇的追杀,要不是黑暗魔力凝结的普通怪物无情无尽。

    原住民可能早就被玩家杀光了。

    而即使如此,玩家和npc的矛盾仍在一点点激化,oum自然能察觉得到,可能再过不久就会爆发!只是他作为世界顶端的人,虽然强大无比,却有太多的束缚,这件事并不能由他来调和。

    可能在不久的以后,他和吴吉再无法像现在一样与流月和雷姆大叔侃侃而谈。到时候限于身份因素,很可能两方就要无奈地处在对立面了。

    所以此时该交代的先交代清楚也好,也好让两方早有觉悟,不要羁绊陷得太深了才知愿人生只如初见。

    雷姆大叔刚想安慰流月,流月却已经回应了:“可能我眼里看到的和你们不一样……我分不清楚原住民和冒险者,或许……我只分得清楚,他,亦或者其他。”说完,她自己都脸红了一下。

    Oum只能苦笑,连喝茶的兴致都没了:“你要搞清楚,你和他是不同世界的人,说不定……他还会觉得很可笑。”

    流月低下眼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铁影木制成的牢笼:“这些……我都知道。”

    Oum揉揉眉头,也无可奈何了:“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