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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朗对棠意礼一向温柔放纵,鲜少有吻得这么急、这么凶横的时候,他也来不及细究,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只是下意识地想留住这个美好的夜晚,一时上头,就这么做了。
棠意礼有点害怕,刚洗完的小脸,红红的,眼睛水润,迅速带上一层湿润的光泽,她快要哭了。
荀朗从她的唇,吻上她的眉眼,又到耳垂,锁骨,刚敷过浴后乳的皮肤,带着清淡的芬芳。
荀朗有些投入,像在她身上一簇一簇地放火,吻得不肯停歇。
时间过了一分钟,棠意礼才终于反应过来,手脚并用地挣扎、反抗,可这下又迎来更猛烈的、疾风骤雨般的亲吻。
棠意礼的手被控得死死的,完全动弹不得,腿脚的踢打,也无济于事。
一直到荀朗伸手去解她的裤带,棠意礼终于出声。
“放开我!荀朗!你刚刚还为玉姨她们母女说话,现在又算什么?!”
“你不喜欢我搞事情,那就去找你喜欢的人,外面那么多女人,但凡你大少爷勾勾手,哪个不上钩,用不着跟我来强的!”
棠意礼叫骂得三分委屈,七分激昂,荀朗嫌吵,再次吻上她的唇,棠意礼找到机会,就是一口反咬,瞬间,两人口中弥漫一股铁锈味。
荀朗被这么一咬,清醒不少,心里那股躁郁慢慢散去,他半抬起身,一只手按着棠意礼的双手,另一只手,摸了摸下唇正中,拿到眼前一看,大拇指上染着血。
荀朗跪坐在上,对自己的伤口不觉得疼,可红色还是刺激了视觉,他的血,还沾在棠意礼的唇上。
他一寸一寸地仔细打量着,眼神桀骜,像是在打量猎物,也像在研究要怎么报复。
棠意礼回视地眼神里中带着“我不怕你,要杀要剐,悉听君便”的勇敢,可身体,却开始发抖。
棠意礼控制不住地在抖。
荀朗的体魄实在太强悍,平时叫她容纳,已经需要咬牙忍过开始的不舒适,如果要是他来硬的,自己估计要褪一层皮。
想想都疼。
而荀朗呢,撑在棠意礼的腰侧,指腹从她唇上缓缓划过,蹭掉上面的血渍,眼睛一直盯着棠意礼,眯眼打量。
棠意礼刚开口,说:“你……”
荀朗嚯地起身,站在床侧慢条斯理地解纽扣,目光沉静。
棠意礼不敢说话,跟着慢慢坐起来,看荀朗的样子,不像要施暴,只是脱掉衣服,连看也没有再多看棠意礼一眼,直接进了浴室。
里面传来水声,稀里哗啦的,感觉每一颗水珠都落在了自己的心上。
棠意礼觉得湿漉漉地委屈,衣着凌乱地坐在床边。
荀朗站在莲蓬头下,半晌没动,他闭着眼,回想刚刚上头的冲动,也完全找不出什么逻辑,他从来不是个急躁的人,可面对棠意礼明确地惧怕和疏远,就是忍不住地想要抓牢什么
那一刻,他心底唯一清楚的事,就是得到她,占有她,甚至不惜弄哭她,可是最后看见了血,他才终于回过神。
如果两人的纠缠,最后要闹到流血,那他又情愿是自己受苦,也不想让棠意礼受伤。
多矛盾,多纠结。
好像自打爱上棠意礼,他的行为就已经开始不受控了。
只是,今天才发现,能叫他的所有自制力功亏一篑,只消棠意礼的一个眼神,一次抗拒。
荀朗胡乱地洗了个澡,吹干头发走出来,看见床上是空的。
目光再次扫过卧室,发现房间里没有人。
荀朗皱眉,棠意礼爱闹脾气,却从没有过不告而别的情况,可今天,他似乎把人给吓到了。
荀朗先去大门口,看了一眼拖鞋不在,那就是人还在屋里,环视了客厅和餐厅,一眼望到底的格局,根本藏不了人,那就只剩书房了。
书房原来有张床,后来布置成书房后,那张窄床就扔掉了,所以,棠意礼要睡在那吗?
荀朗拧动门把手,发现里面反锁了。
这一来,本来就觉得棠意礼小题大做的荀朗,怒火就更压不住了。
用力拧了两下,金属锁芯,哗啦哗啦的作响,他特别想一脚踹进去,质问一下棠意礼,到底有完没完了。
可里面仍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荀朗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象牙白色的门扇,隔绝出来的两个世界,连空气多呼吸一秒,都让人无奈又疲惫。
他返回卧室,换了身常服,拿上手机和车钥匙,临出门前,他站在书房门口,给棠意礼发了条信息。
【回卧室睡吧,我去住酒店。】
听到里面传来短信的叮咚声,荀朗知道消息带到了。
他大步走出家门。
……
荀朗去住酒店了。
哪家酒店,哪个房间,棠意礼门儿清,可就是不想面对面,去解决问题。
因为,委屈这种东西,真的不是理智可以补救的,她知道荀朗只是尽量公正的在处理林也的事,可光公正就够了吗?
他倒底是法官,还是她的男人?
既然爱她,不就该是百分百的袒护,和百分百的信任吗?
荀朗看不到玉姨母子对他的依恋就算了,难道对她的观感,也停留在外人的层面,认为棠意礼是一个无事生非、连家里老佣人也要为难的恶人吗?
荀朗不止误解了她,而且,还差一点对她动粗,这个认知,彻底打破了他温柔包容的形象。
可能男女之情就是这样,过了保鲜期,得到手了,也就稀松平常了。
荀朗看她,是搞事非的庸俗女人一个,她看荀朗,也不过就是冷漠无情的上位者而已。
她有点难过,可日子还要照常过。
林也在微博上po的装修图,在一夜之间,都消失了。
好像什么没发生。
上班下班,空无一人的家,好像又回到了单身那会,空气里有自由的味道,可也会在不经意间,放个冷枪。
比如,刷着牙,会突然看到多出来的男用牙刷;翻箱倒柜的时候,会被掉出来的计生用品,给吓一跳。
这个时候,棠意礼都会忪怔好久,然后把东西丢进垃圾桶,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唯独翟府的午餐速递,还在照旧进行中。
可能是荀朗一次性吩咐的,所以佣人还在做,为了不辜负别人的劳动成果,棠意礼每天还在吃,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梗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