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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特别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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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棠意礼信心满满地出门。

    从早上就开始,她就跟冯一曼发短信。

    【你帮我把蛋糕取回来,我大概五点到家开始布置。】

    【你家君胖负责录像,全程录像,务必把荀朗脸上的表情拍清楚!】

    冯一曼发来了个gif,反恐部队的精英们,端着枪,面罩遮脸,集体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冯一曼:【放心,君胖连酒都选好了,保证荀朗喝了,立马把你扑倒。】

    棠意礼笑了一会。

    【你们夫妻卖的是虎骨壮阳酒么?】

    冯一曼:【你老公都是亚洲之光了,还需要壮阳么?】

    这是上回一起逛街,被冯一曼发现的秘密。

    当时棠意礼给荀朗发信息,告诉她自己在哪,让他来接,冯一曼眼尖手快,抢过手机。

    “亚洲之光?!”她也不是小白兔,转头就想到其中内涵,“我的偶像,为什么在你的手机里活得像个鸭子?”

    棠意礼一头黑线:“什么鸭子,这是我对他的崇拜。”

    棠意礼抢回手机。

    冯一曼马上开启学者模式,“那你说说,他有多长,直径多少,频率几天,每次多久?”

    “你不觉得你的问题有点多么?”

    “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崇拜,倒底是尬吹,还是没见过世面的一种显摆。”

    棠意礼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我没见过世面?!”

    要强人设瞬间立了起来,但又很快被理智压了回去。

    “没见过世面,就没见过世面好了,我才不上你当。”

    亚洲第二大航企继承人,冯一曼小姐,眼里狡黠的火花,瞬间灭了,从此扬言,一定要让你见见世面。

    ……

    A大。

    暑假还没结束,只有很少的学生返校,校园里,透着一股夏日午后的倦怠感。

    百米杨树林,浓荫弥补,却空无一人。

    第二游泳馆里,空荡寂寥,泛着极淡的涟漪,看台上,五颜六色的塑料椅,静默着。

    荀朗坐在第一排,身着整齐的红白色星条的队服,双掌合抱,撑在唇边,慢慢出神。

    他似乎很久没有下过水了,而这个很久,也不过就是一个月,对普通人来说,实在谈不上想念一词。

    可对荀朗来说,一个月,已经是他远离这片水域,最长的时间了。

    而未来,他的后半生,与这片水域再无交集。

    荀朗的理智曾经告诉他,如果未来与之无关,就不该放任感情留恋,但等到彻底告别的这一天真的来到,他难以割舍的情绪,仍旧不受控的快速聚集。

    在这个艳阳高照的下午,夜的黑色,遮天蔽日。

    “荀朗,你还真在这里。”

    展易宣攀上看台栏杆,从下往上望,带着笑,“记者发布会马上开始,他们让我来叫你。”

    荀朗起身,沿着台阶往下走,对展易宣挑衅的视线,不甚在意。

    可展易宣却不想安静,他跟在荀朗身后,“我是不是要恭喜你,退役后要继承家业了,小纪先生。”

    荀朗停下脚步,眼尾扫过昔日的对手,最后目光落在队服胸前的国旗标志上,他抬手。

    展易宣以为荀朗要动手,蓦地往后一退,两人都愣了一下,他这才知道自己反应过度,狼狈地瞪他。

    “你干什么?!”

    荀朗语气平常,“我确实留恋这身队服,和身披国旗的荣誉,”他顺手拍拍展易宣的肩膀,“所以,你要好好珍惜。”

    荀朗转身走出游泳馆,那里长枪短炮的机位,已经架设起来,一见他露面,马上开始拍摄。

    阴凉、带着潮意的门廊里,展易宣站了很久,阴沉地摸着国旗,“没有你的泳池,我当然要好好珍惜。”

    ……

    新闻发布会的规模不大。

    总局想把荀朗退役的热度尽量压下来,可他的身份摆在那,前来围观的记者非常多,不止有体育版,还有财经和娱乐版。

    一见荀朗露面,就是一通咔嚓咔擦。

    荀朗退役,心痛最甚的,莫过雷朋深,他作为主教练,坐在蓝色背景板中央,神情如丧考妣。

    张局在桌子下揪他衣角,身体微微侧过来,“这么多人看着,你能给个好脸儿么?”

    雷朋深转头去看爱徒,还是忍不住,问:“你想好了?”

    荀朗没什么表情,轻微点点头。

    张局对师徒两人这副态度,略微无语,他轻轻喉咙,给台下做了个示意。

    发布会正式开始。

    “各位记者朋友,欢迎各位莅临国家体育总局临时召开的本场发布会。”

    “……荀朗常年饱受肩袖损伤的困扰,在上届世锦赛,甚至有过退赛的经历,虽然在奥运会,重新续写传奇,但基于伤病原因……”

    突然放缓的语调,连张局自己也控制不住地惋惜,说道。

    “运动员荀朗,今天,正式宣布退役。”

    现场一片寂静,只有快门的声音,起此彼伏。

    蝶泳大满贯选手,没人会质疑他对泳池的热爱,可就因为知道,所有人看向荀朗的目光里,都透着不解。

    话筒传递到荀朗手中,接下来,是他要对亿万民众做交待的时刻。

    ……

    刚到下班时间,棠意礼就像归林的小鸟,一路往家里冲。

    路上轻微堵车,她害怕荀朗突然回家,来不及布置,急出一头小汗。

    等到冲进家门,发现是她想多了,又松了口气,骂狗男人不着家。

    冯一曼和君胖是半个小时后到的。

    两人一看就是玩家,什么吹气球,摆香槟塔,手到擒来,没一会就把屋子布置地像模像样。

    棠意礼打开蛋糕,检查过品相完美,突然一拍脑门:“是不是没买蜡烛?!”

    “买啦,”冯一曼从纸袋里拿出一套,“知道你看不上蛋糕店送的,我特意花钱买的。”

    “我也不是看不上。”

    六寸的蛋糕都上万了,送的蜡烛和帽子当然不是残次品,但蛋糕店自作多情把logo印在帽子上,导致拍照、发朋友圈像是给别人免费打广告,棠意礼不喜欢。

    她接过冯一曼另买的那套,确认没有问题,整整齐齐摆在餐桌上。

    樱桃红、芒果黄、蜜瓜青,配合金色香槟和雪山玫瑰,自然凑成一桌莫兰迪色系。

    一切准备就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