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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丰父女从兰黛集团出来,时间尚早,但显然两人都无心回公司继续工作。
于是,棠丰叫司机,直接把车开回容景公馆,竭力游说女儿去他那边吃晚饭,生怕女儿有一点半点想不开,再做出不理智的事。
棠意礼浑浑噩噩的,也没反对,跟着棠丰上了楼。
赵美伦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贤惠,帮棠丰又是更衣,又是递拖鞋,末了,不忘关心棠意礼。
“怎么样,今天去兰黛集团,和李家谈好过大礼的事了吗。”
棠丰一句,别提了,叫赵美伦成功闭嘴。
她一下就猜到是被李家人给刁难了。
棠意礼没说话,去厨房那边的卫生间洗手,细白的一双手完美无瑕,皮肤像凝脂一样,在水流的冲刷下,更显养尊处优,只是手腕上方,衣袖撸上去的一截,青的紫的,像被人虐待过似的,没法看。
她洗完,迅速把衣袖放下来,抽了张绵柔纸擦手,一抬头,不知道赵美伦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棠意礼也从镜中回望她,以眼神询问。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和李骄阳睡了。”
她还是看见了棠意礼手臂上的淤痕。
可能是怕阿姨或者棠丰听见,赵美伦说话的声音特别小,但又因为兴奋的咬字,透着一种钻耳的邪恶感。
她接着说,“我就知道,李骄阳那种变态,哪怕是面对你,也就是个畜牲,他是不是把你捆起来了?”
棠意礼:“……”
棠意礼走出卫生间,本想不理赵美伦的,可赵美伦却不想放过这么一个奚落眼中钉的好机会,她凉凉地说。
“女人嫁谁都一样的,你也不用不甘心,过去就当少奶奶,继续过富贵花的生活,除了晚上有点难熬……不过,李骄阳应该很快就会厌倦你,也累不了你多久的,所以……”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棠丰从客厅走过来,已经换了一身休闲服,从他的角度看过来,好像赵美伦伏在棠意礼肩膀上说话一样,看起来很亲密。
而赵美伦也笑得很热情,“我跟阿梨说应该学一学烹饪,毕竟是要结婚的人了。”
棠意礼低头,笑了一下,难得说话不带刺,说:“是啊,应该学学。”
又回到棠丰不喜欢的这个话题上。
他拉长了脸,问女儿,“阿梨,嫁给李骄阳这个事,如果你不愿意,就再考虑考虑吧。”
赵美伦露出一丝紧张,赶紧望向棠意礼。
棠意礼坐在餐桌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沉住气,再等等看。
至少当着赵美伦的面,她也说不出荀朗说要娶她的计划,而且,最关键的,棠意礼自己都没搞明白,荀朗要从哪弄四十五个亿来娶自己。
难不成,现在奥运冠军的奖金,已经多到逆天的地步了吗?
……
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纪南昀才一副恍然的样子,打内线问秘书,我还有什么客人没见。
这意味还不明显?!
小秘书赶紧把眼前这位奥运冠军外加纪氏太子爷,送进大老板办公室。
关上双扇门页后,她背靠后,然后轻出一口气。
好家伙,硬生生让太子爷等了四个多小时,人家坐在那里,那宽肩窄背,拔得跟水杉树一样直,愣是一句怨言没有。
心性坚毅,可见一斑。
只是,她好奇,倒底为了什么事,太子爷会破天荒来求人,又为了多大的人情,他肯这么坐等,让纪先生下面子。
……
“你找我什么事?”纪南昀看着荀朗坐下来,其实已经有了几分猜测,但,这话,他得从儿子嘴里亲耳听到,才能确认下一步行动。
荀朗亦十分坦诚,开门见山道:“我想娶棠意礼。”
纪南昀当然知道丰唐的处境,却故意说:“你一向有主意,要娶,自己拿着户口本就去呗,我同不同意的,重要么。”
荀朗不畏奚落:“我想拿名下的纪氏股票,换四十五个亿。”
“哦,你想英雄救美。”纪南昀笑了一下,“可你别忘了,你名下的股份,也是我给你的。”
从五岁开始,一直到荀朗成年,每年过生日,纪南昀都转赠一部分股份到儿子名下,想着儿子学成归来,进入公司,来做他的左膀右臂。
上阵父子兵,是纪南昀做了半生的美梦,最后全在见方的游泳池里泡了个稀烂。
现在知道纪氏股份值钱了?
纪南昀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拿捏儿子的机会。
“荀朗,你一向不喜欢商场这一套,现在为了棠意礼,也肯跟我服软了吗,”纪南昀定定地看着儿子,绽放出一种志在必得的笑容。
父子博弈,不存在诓诈,因为他们深知对方底牌。
荀朗平静地扫过黄花梨的桌面上,那一道道自然皲裂,像一条浩长的河流,气势吞天,和纪南昀比,他知道这一局,除了被拿捏,没有别的办法。
“父亲,你有条件不如直说。”
太沉稳的反应,令纪南昀的拿腔拿调,反而有点幼稚,他恼了片刻,复而又赞赏起儿子的冷静。
正是这样的心性,才但得起未来纪氏掌舵人的重任。
“这样吧,四十五个亿,算我送给你的,你的股份也别折腾,因为来不及。”
去银行做质押也好,还是直接在金融市场上抛售,筹集那么大一笔钱,都需要时间。
而棠意礼的婚礼,已经是弦上的箭,李家急于把这件事做成,一直跟青山资本步步紧逼,纪南昀早就洞察,等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这一手。
“娶棠意礼,没有问题,但是你,荀朗,必须退役,回公司帮我。”
荀朗周身的气场骤然一聚。
父子之间对视的目光,瞬间剑拔弩张。
“其实,你早就知道李家的阴谋了。”荀朗往后靠了靠,反而没有了刚刚的紧绷感,父亲也果然不出所料,提出了这个条件。
“所以你拿棠意礼做饵,就是为了等到我入局。”
纪南昀无需否认,反正只要饵下对了,鱼自然咬钩,就算是鱼饵不好使,也没关系,反正他也没损失,不是吗。
“丰唐有今天,是它自己没走对路,与我无关。”
“至于你,荀朗,救不救丰唐,全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