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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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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井认为方明就是一个爱说大话的人,嘴上说着什么把公寓送给他了,不就是送了一把钥匙吗。

    江井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把被他摔弯了的钥匙。

    “请问江井在吗?”现在正是午休时间,办公室没几个人。

    听到自己名字,江井把脑袋转过去。

    “您好江井先生,我们是x公寓售房部的。”进来的是一个职场女性,踩着一双高跟鞋嗒嗒嗒的走过来。“这里需要您签字。”

    “为什么?”那个公寓不就是方明住的地方吗,江井疑惑道。

    “刚刚接到消息,这套公寓已经被以赠送的方式划到了您的名下。”女人打开手里的蓝色文件夹拿出一叠叠盖过章的文件。

    他没想到,方明居然是跟他来真的。他江井不是那种,被打了一巴掌后给一颗糖立马就会笑着吃下的人。除非这颗糖非常甜……

    “能拒收吗。”江井矜持道。

    “赠送方说,如果拒收的话就捐给福利院。”女人拿出一张签过字的纸放到江井面前,上面写着‘第二赠与方:A市阳光福利院’

    送给别人也太可惜了,江井为自己找到一个不得不收下的理由。

    “好吧。”

    这个周末江井没有回老家,他在忙着搬东西。他以前租在邵强给他准备的房子里,他这两天要把他的东西通通搬走。

    江井坐在沙发上,一周前在这个沙发上他还和方明嬉闹过。江井开始重新质疑方明到底是什么人,一套公寓说送就送。方明故意破坏他的生活到底是什么目的,江井想恨却又恨不起来。

    方明是在可怜他吗。

    江井对方明的感情很复杂。一想到方明,他的心就像一坨毛线团一样乱糟糟的,怎么解也解不开。

    江井脑子里想起方明,方明的身影,方明的眼睛,方明的眉宇,方明瞳孔里映出的他自己。

    江井赶紧甩甩脑袋,把奇怪的想法甩掉。

    新的一周,今天是个清爽的周一,太阳高照。被雨水冲刷过的地上有一股青草的香味。

    ZX集团大厦不像别家一样周年庆张灯结彩,只是低调的在一楼大厅了放了很多鲜花。鲜花散发着淡淡花香,吸入鼻腔使人感到愉悦。

    大厅挤满了人,江井发现整整一面墙居然都是箱子。

    “什么情况?”江井朝身旁同样在支脑袋的张部长问道

    “各部门派两人领福利,刚好,江井你去帮帮小赵。”张部长的地张海发型在人群里就像一个卤蛋,他伸手指着挤在前面的小赵。

    没办法,年轻人就要多干活。

    江井和小赵把整个部门的福利全部盘上楼,每人三箱共计六十箱东西。还好公司贴心的准备了小推车。不然足够累死他们了。

    回到部门打开箱子一看,一箱水果、一箱牛奶、还有一箱牛排……

    职工们傻眼了,水果和牛奶都还算正常,一箱牛排是怎么回事?!

    “发牛排还不如发鸡蛋呢……”小赵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他最讨厌吃牛肉。

    江井可不这么想,他最喜欢吃的就是牛排了。

    身后一个穿过去一个身影,江井回头一看。刚好和方明四目相对。

    方明只是轻轻看他一眼,绕过江井到原本自己的位置上拿包。

    这是个一直被方泽啸忘记的包,里面还有‘方明’的工作牌。

    方明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香水味,发型和往常不大一样,像是专门打理过的。方明挺直着背,整个人看上去很有气势。

    两人没说话,方明拿到包后就直接离开了。

    江井偷偷朝方明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方明掉走了。”说话的人是张部长。

    江井心里有点难过,他只是随口说的气话,居然真把方明气走了。其实就算方明不去揭穿他,他和邵强的关系迟早会被发现,邵强对他的利用价值已经差不多快榨干了。

    ZX集团五周年庆典全职工大会是在食堂楼上的会议室里举办,这个会议室很大,高度是普通楼层的两倍,抬头能看见高高的天花板上是一朵朵华丽的水晶吊灯。整整两层楼都是会议室,主席台靠在最里面的墙上,讲台周围放满了花卉,后面是一对红色的窗帘。台阶下往前是密密麻麻一排接一排的座位。气派的会议室都能开一场演唱会了。

    职员们坐在位置上交头接耳,这里的绝大数人都没见过传言中的总裁到底长什么样。有人说是油腻中年男子,有人说是个花花公子,甚至还有人说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

    他们除了知道总裁的性别以外,对这个总裁是一无所知。

    江井左顾右盼,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一个女人戴着一副红色眼睛,踩着黑色的高跟鞋走上台。女人气场很强,举止端庄大方,不苟言笑。台下稀稀疏疏的声音渐渐消失。

    “首先感谢所有职工为ZX集团作出的贡献,我是总裁秘书长,何苗。ZX集团五周年庆典会议由我来主持。”女人一只手扶着话筒,一只手拿着演讲稿。

    台下一阵小声议论,不愧是待在总裁身边的女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材都近乎完美。

    “现在有请:泽胜房地产有限责任公司、长啸建设有限责任公司、青山种植基地有限责任公司、鸣日餐饮管理有限责任公司,四位总经理,为我们献上开幕词。”

    主席台前,被点到名的四人从位置上站起,他们每人都拿着一张演讲稿。

    四位经理演讲过程中规中矩,激励员工守职创新、恪尽职守。公司还在发展阶段,潜力无限,鼓励员工积极奋斗。

    一片掌声里,四位经理走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何苗再次上台。

    “想必大家都没见过ZX集团总裁样貌,现在我就来为大家揭露总裁神秘的面纱。”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何苗举起一个平板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总裁’二字。

    原本安静的台下一阵唏嘘,何苗的轻笑声从话筒里传来。

    “刚刚跟大家开了一个小小的的玩笑。”随后何苗的嗓音变得高亢:“有请ZX集团总裁,方泽啸!”

    众人从玩笑里反应过来,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主席台。

    男人一步步走上演讲台,额头上的碎发被定在后脑勺,干净利落没有一根多余的发丝,剑眉薄唇,眉眼里都是锐气。男人身着正装,背脊打得笔直,领带系在胸前端端正正。

    方泽啸手里没有演讲稿,方泽啸个子很高,加上讲台离地面不矮的台阶,让他能一眼俯瞰整个会场。方泽全身上下散发着端庄、威严不可侵犯的气势。

    职工们在震惊里久久没缓过神,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们的老板是一个大帅哥啊。方泽啸上台的一瞬间就捕获了不少女职员的芳心,能有一个这么帅的总裁老公是几乎是所有女人的梦想。

    台下最震惊的还是泽胜公司的开发部,要不是他们今早还见过一眼方明,他们压根就认不出方泽啸就是方明的事实。他们万万没想到,被调动过来的新人在正是他们的总裁。几人惊讶地互相对视一眼。

    江井的脑袋一片空白,他的视线完完全全停留在方泽啸一举一动上,方泽啸那双锐利的目光和方明平时柔和的视线不大一样,但他依旧能通过身形认出来。

    方明就是方泽啸。

    一切都能讲通了,对他百般客气的杨瘾、说送就送的公寓。

    江井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傻子,被方泽啸耍的团团转的傻子。

    方泽啸扫视他一眼,那双曾经满是他倒映的瞳孔里此刻倒映着集团上下几千人。

    疯狂的议论声如潮水般消退。方泽啸把话筒从架子上取下来握在手心,神情不怒自威。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江井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低头盯着桌面上一条条木纹。

    方明骗了他。对方明还抱有幻想的他,现在没了任何奢望,他就是总裁手心上一个玩具而已。

    讲话中的方泽啸目光扫过低着头的江井,顿了顿,接着往下说。

    靠方泽啸的脑子记住几千字的稿子完全不在话下,方泽啸的讲话很成功,台下的掌声如同热浪一样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