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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她知道萧隐是豫王,故意来勾搭的?定是了,不然岂会是一个人,连奴婢都没有带上,倒不知萧隐可曾上钩?他这样的男人,只怕不会那么容易吧,不然自己也不会一败涂地了。
刘云珍紧紧握住了手。
眼看陈莹走远了,她小声吩咐奴婢:“快些去找一找沈公子,再告知我他在何处。”
她一定得让沈溶知道陈莹的真面目,这不过是个为攀附富贵,不折手段的乡下姑娘,也就沈溶以为她是如何的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萧隐:记得本王还鞋之恩。
陈莹伸出脚:喏,准许你摸一摸。
萧隐:……放肆!
☆、010
钟灵寺颇大,陈莹走出洞门竟是不知道往哪里去,才想起来应该问一问萧隐,不过他这人看起来十分霸道,怕会自讨没趣,或者应该找个小沙弥?今日入山的香客多,来接待的沙弥应是到处可见的,她加快了脚步。
果然很快就发现了,陈莹面露喜意,走到沙弥身边道:“这位小师傅,我迷路了,请问要下山,该往何处走呢?”
沙弥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位女施主,转过头行一礼,刚要开口,脸先红了,有些磕巴的道:“只需,需右转……”
“右转?”陈莹指一指,“是这条道吗?”
离得近,她身上有种清冷的香味,沙弥嗅得一些,脸更红了,平日里女眷上香都戴着帷帽,并不能看到容颜,今日瞧见一位,竟是国色天香,他险些说不出话来,在心里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过得片刻方才回话:“回女施主,正是此道。”
话音刚落,远远传来一位姑娘欢喜的声音:“陈大姑娘!”
陈莹抬起头,起先并不在意,可看到刘云珍身边的年轻公子时,她脸色不由一变,怎么沈溶会同刘云珍在一起呢?
“刘姑娘。”她站在原地。
沙弥见有人来,连忙避开。
“果然是你呢!”刘云珍疾步走过来,“我听说山腰那里有蛇,生怕你们也遇到了,正好我一个奴婢看见你,说你孤身一人,我很担心,你没有事情吧?要不要我找一找陈夫人……”她四处的看,“二姑娘与三姑娘呢,真的没有跟你在一起?”
沈溶在旁边听着,关心的看向陈莹。
刚才刘云珍便是这么说的,他也怕陈莹人生地不熟,故而借故来瞧一瞧,因为担心,都没有想到刘云珍为何要来与他说这些。
“是看到蛇了,”陈莹回道,“那时大家都很慌乱,我又不认识路,只知道逃跑,谁想到迷路了,正是在问路呢。”
“你有没有受伤?”沈溶连忙问。
见他往前走了几步,面上满是关怀,恨不得飞奔过去,刘云珍心里不是味儿,她故意在沈溶面前提陈莹,虽然勾得沈溶过来了,可她并不欢喜。说起来,他们也算表兄妹,然而沈溶平日里是有些清高的,年少时并不愿意与谁亲近,而今却对陈莹那么好!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后悔了。
眸中闪过一丝笑意,刘云珍道:“你迷路时走的路也是巧了,从山腰走到山顶来,这里正是豫王住的客房,你可曾见到他?”
这话猝不及防,陈莹面色忍不住一僵。
她岂止是见到豫王了,甚至还同他盖在一条被子里,可这种事情她怎么能承认?尤其是在沈溶面前,只怕解释不清。
因为心虚,她的脸红了。
这种习惯着实带来不少的麻烦,可她自小就容易红脸,怎么也改不掉,越是在意越是红,陈莹低垂下头,试图遮掩,沈溶却开口了:“说这些作甚,我看还是先将陈姑娘送回陈夫人那里罢,指不定陈家正着急呢,不要在此耽搁时间。”
暗示的如此明显,他居然置若罔闻,听不出意思,这人是怎么当上解元的?刘云珍都有些怀疑他的脑子了,不由气得胸口发疼,心想母亲说姨夫有办法,根本就是骗人的,陈莹不是好好的吗,什么事情都没有,这样下去她还能嫁给沈溶吗?她眼睛转了又转道:“陈夫人他们大概也已经上来了,我先去看看。”
说完,她径直走了。
沈溶却是大喜,他本就嫌刘云珍碍事,这会儿三步并作两步到陈莹身边,拉住她的手道:“你没有受伤吧?”
男人的身上传来一阵墨香,手又很暖和,陈莹心里是很喜欢接近他的,觉得安全,但刚才刘云珍的话,实在让她有点不是滋味,她低声道:“我不认识路,所以不小心走到豫王住的地方……”
“那有什么,豫王又不是凶神恶煞。”沈溶完全没有想到别的地方,笑着道,“你迷路了倒是好,不然我哪里能这样见你。”
他手指轻轻摩挲她手背的肌肤。
柔滑的好像豆腐一样,只是也很瘦,细看的话,能看到细细的经脉,沈溶心想,等到她嫁给他,一定要将她养得胖一些。
陈莹笑起来。
原来沈溶一点没有怀疑呢。
“你送我回去。”她语气轻快了,带着点儿撒娇。
饶是相识三年了,沈溶仍觉得受用,但凡陈莹如此对他说话,他都是来者不拒,然而陈莹很少要求什么,有时候买一支簪子送她,都觉得昂贵。在他心里,陈莹是很懂事的,既会照顾家人,也能吃得了苦,不然像她这样的美人儿,要什么生活没有呢?
他低头看着她,想一亲芳泽。
目光变得灼热了,陈莹连忙道:“给人看见不好,快些走。”
她当先而去,裙角飘飞。
沈溶在身后看着笑。
声音悦耳,陈莹听着不知为何,突然心头有一丝苦涩,刚才萧隐问她想到了什么,她是想到沈家的人,可她又希望不是,毕竟那是靖宁侯府,就算不想要她这个儿媳妇,也不至于要如此陷害她罢?如果是,那也太可怕了。
这种府邸,怎么能养出沈溶这样的好男人呢?
“今日令堂也来香山了吗?”她试探的问。
早先前他就说要提亲的,但一直没有动静,沈溶想一想道:“母亲没有来,要陪父亲,”他追上来,柔声与她说话,“父亲觉得我太早成亲不好,母亲一直在劝他呢,你放心,父亲早晚会同意的,只要母亲生气,他很快就答应了。”
看来沈夫人在靖宁侯心中的地位很高,那么,假如真的同沈溶说的一样,也许是行的吧,她侧过头,嗔道:“我又没有问你这个!”
明明是关心此事,还不承认,沈溶笑起来,姑娘家表里不一有时候也很可爱。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就走到山腰了。
见香客越来越多,沈溶发现一个事情,陈莹没有戴帷帽,已经引得有些公子看过来,心里就有点着急,奈何他刚才为见陈莹,连小厮都没有带,何处寻帽儿呢?灵机一动,从身侧一棵茂密的枫树上折下长满枫叶的枝条递给陈莹。
“快些遮着。”他几乎是命令。
陈莹晓得他什么意思,扑哧一笑。
两人面对面,离得很近,男才女貌,珠联璧合,袁氏远远瞧见,疾步上来道:“莹莹,你去何处怎么也不说一声,要不是我们遇到刘姑娘,还不知如何着急呢!”
“婶娘。”陈莹听出话里责备之意,忙道,“我也是才寻过来。”
怕她被误会,沈溶帮着解释:“陈夫人,陈大姑娘初来香山,应是识不得路,我们碰见她时,她正同沙弥问路呢。”
“沈公子真是好心。”袁氏朝着他笑,“耽误你时间了。”
虽然袁氏不是沈溶的岳母,可也是越看越欢喜,这样的公子哥儿,家世好,有才华,容貌绝佳,谁不愿意亲近?可惜上回去靖宁侯府,沈家并没有发话,也不知沈夫人心里如何看待自己的大女儿,她招招手:“敏儿,静儿,快来谢过沈公子,是他送你们堂姐回来的。”
“不必客气。”沈溶笑一笑,“举手之劳,我也该回去了。”
山腰上,年轻公子穿一身湖色连珠纹的秋袍,眼眉如画,气质高贵,便是不说话,都令人倾慕,陈静犹豫着不动,陈敏却已经高高兴兴的上去说话了。
见妹妹叽叽喳喳的,陈静越发不想上前,幸好沈溶转身告辞。
袁氏眉头拧了起来,回头看一眼陈静,觉得她不知道把握机会,虽然丈夫位居高位,可比起靖宁侯府,陈家怎么也算是高攀的,她不喜谄媚,好似别的那些夫人太过热络丢脸,但这样的机会,也不应该错过罢?
陈静被母亲看的脸微微一红。
大女儿生性腼腆,不知进取,不像小女儿活泼,袁氏真有些替她的将来担忧了!
“据说那蛇是有人故意放之,兴许还有匪徒藏在山间呢,老爷说叫我们先行回去。”袁氏吩咐奴仆备车,掉头下山。
听说姐姐回来了,陈佑本是同陈彰在一起,此刻飞一样的扑过来,陈莹晓得他担心,揽住他肩膀,跟在后面走。
卷儿刚才也是瞧见那一幕的,心里暗暗高兴,觉得陈莹不傻,或者有可能嫁给沈溶,那样她自然也有福可享了,便殷勤的递过来一件披风,小声道:“姑娘,沈公子真不错呀。”
语气颇是兴奋,陈莹斜睨她一眼,拧了拧眉,并没有接。
袁氏在前头听见,脸色微沉,一个乡野出来的小姑娘,哪里会如此怕蛇,可刚才却抛开两个奴婢,消失了那么久……刘云珍与她说,是在豫王所住附近发现陈莹,到底是真是假?要是真的,这侄女儿的手段可是有些了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妹子们的投雷,么么哒^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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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陈怀安一直到天黑了才回来。
听到脚步声,袁氏迎上去给他宽衣。
“真是有匪徒吗?”她问。
“香山每年一次登高,从来都是太太平平的,哪里有匪徒。”陈怀安淡淡道,“不过是为安全起见,寻个由头让你们回去。”
“那是怎么回事儿?”袁氏奇怪了,“总不会无缘无故放蛇罢。”
“这我就不清楚了,倒是豫王把我们好好折腾了一番,结果吴家的一位管事倒霉,说原是捉了蛇拿去孝敬主子,炖煮了吃的,不料半途逃出来,便是当众磕头谢罪,将头都弄破了。”陈怀安卷一卷袖子,坐下喝茶。
听起来有些古怪,袁氏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陈怀安放下茶盅,手指轻轻敲了下青瓷盖儿,瞧那管事豁出去的样子,恐怕是替人顶罪,不过吴家好歹是官宦之家,蛇又没有伤到人,就算是豫王也不能说什么,总不好在香山就严刑逼供了。想到萧隐的神情,陈怀安越发奇怪,为几条蛇他竟追根究底,好像也不会就此罢休……到底今日发生了什么事情?
靖宁侯府里,沈夫人歪在美人榻上,听自家哥哥唠叨,已经有些不耐烦。
可蒋震申心里窝着火,怎么消停。
他明明把陈莹送到萧隐那里了,按照萧隐的脾气,只会将攀附富贵的女人扔出门外,丢尽脸面,退一步说,就算因陈莹的美色,扒干净吃了,沈溶也会知道这种人的真面目,到时候去王府做妾,陈怀安跟着受到耻笑。然而,那厢房偏偏一点事儿没有,陈莹毫发无伤,萧隐也没点明陈家,这都让蒋震申怀疑,是不是动手的把人送错地方了,不然不该是这种结果,还差点让萧隐顺着蛇抓到自己,引火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