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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尸体脸上、胸口和四肢的紫红色尸斑,陆胜不由皱起了眉头,从衣袖里掏出一副蚕丝手套戴上,俯身用手指在尸体脸上的尸斑处按压,尸斑微微褪色。
“根据尸斑褪色的情况来看,案发时间,最少是在三个时辰前。”
陆胜微微沉吟,再次用手摆弄朱罡烈尸体的手臂,其尸身僵硬,若不用力则无法移动。
“根据案发时间来看尸僵现象,死者死前定然进行过剧烈地反抗行为。”
陆胜拨开朱罡烈被合上的眼皮,散大的瞳孔周围都是淤血。
“这死相看起来却像是窒息而死。”
陆胜探查尸体的架势,将一旁的马保国和陆寇给震住了,看起来却是要比刚才的仵作还要专业得多,他转过头看向马保国:“马捕头,衙门里的仵作可曾有过剖尸检验?”
马保国一愣,赶忙摆手道:“死者的身份有些特殊,却是无人敢解剖尸体,只是简单的检查了一番尸体表面。”
“那仵作可曾有什么结论?”陆胜随口一问。
马保国眯着眼回忆:“那仵作认为死者是受到严重的钝器伤害致死的,尤其是死者头顶的伤口,当为致命伤。”
陆胜快速扫过尸体上下的伤口,摇了摇头,随机取出一条方巾,擦了擦手,便丢在一旁,对马保国客气道:“劳烦马捕头将那仵作唤来,此案死者体表虽然有众多凌虐的伤痕,但从尸体的一些痕迹来看,我更倾向于死者的直接死因,可能是闷死或者吊死。”
听着陆胜的话语内容,马保国立刻就想否定,但看着陆胜一脸严肃而认真的模样,捋了捋胡须,思索片刻谨慎地反问:“若是没有查出些什么来,到时候高老庄追究亵渎尸体的罪名,怕是连锦衣卫也很难保住你!”
此刻,陆胜才知道这具尸体居然和高老庄有关系,心里默想一个片刻,便知道是谁了,更加坚定地回复道:“马捕头,我有把握。”
不一会,韩柏便将仵作重新带回来了,在陆胜的指点下,剖开了朱罡烈的胸膛。
在陆胜意料之中的是,死者朱罡烈的内脏的确有多处淤血,然而超出他设想的是,胸膛内的脏腑均出现了广泛破裂。
“死者是死于内伤!但凭这一手能够将一个武功好手的内脏震得破裂,我看凶手的武功不下于马捕头!”陆胜面色凝重地看向了马保国。
马保国先是一愣,随后面色一抖,眼睛微微一眯,一抚胡须,冷冷一声轻笑:“这蟊贼在我青州地界上行凶,看起来是压根不把我的话放在耳里!”
“就是!马老师连斩魔教的堂主还有教主,连魔教都要被马老师打得解散了,居然还有人在马老师的地盘上干出如此大案!马老师,我看这人就是针对你的!”陆寇一听到马保国的表态,立刻开始力(甩)挺(锅)自家老师。
不等马保国开口,陆寇顺着这个思维继续分析道:“马老师!大哥!我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了!”
“什么人?”陆胜和马保国齐声问道。
陆寇推了推自己鼻梁并不存在的眼镜,抛出了自己的分析:“魔教!肯定是魔教中人干的!魔教中人发现马老师武功高强,堂主和教主都被拿下了,但是这些邪魔外道又不甘心被扫了脸面,于是他们就动了歪脑筋!想到了借刀杀人,利用死者强大的背景来让马老师你丢官!”
陆胜却皱着眉头,质疑道:“二弟,你这话太武断了,单凭打击报复就怀疑上日月神教,不足为信。因为日月神教如果知道死者的背景,绝对不会去动他的。”
陆寇捏住了下巴,,露出了自信的微笑:“大哥,你补充的这一点反而让我更加确信是魔教干的了。我理由有三点。”
伸出了三根手指,掰下一根手指:“一,魔教连教主都折在了我们青州府,颜面尽失,这是在向马老师示威。”
再掰下一根手指:“二,魔教首领位置空缺,所以很可能就是为了急于争夺教主位置的人做出来的,这是为了积累教内的威望。”
将最后一根手指也掰下:“三,最危险的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大哥你说日月神教知道死者背景,肯定不会去动他,这就是一个灯下黑,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他就洗脱了嫌疑!”
陆胜张口还想说些什么,马保国却是掷地有声的赞同陆寇的理论:“小陆说的对!这怎么看都像是魔教的崽子做的!这就是魔教对朝廷的挑衅,我这就回去给六扇门发急件!”
找到了替罪羔羊,马保国神色欣喜地往衙门方向疾走而去,态度异常坚定,头也不回。
颇有眼色的陆寇,立刻屁颠屁颠地跟着马保国的步伐:“马老师!我跟你一起去写稿子,这次的大案,必须得稍微夸张一点引起上头的足够重视啊,起码得派个一千人!马老师,等等我啊……”
看着二人远去,陆胜只好叹了一口气,嘱咐仵作收敛好尸体,心事重重地朝着锦衣卫千户所回去。
而站在城墙死角处的慕容九,看着面容凄惨的尸体,抿着嘴许久都不说话,直到朱罡烈的尸体被衙役们放入棺材里抬走后,才尾随着陆寇的方向离开。
……
青州府,城北,醉仙楼。
罗勇浩坐在二楼阁楼处,可这一回,他又选择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这是他精心挑选的好位置,在这里恰好能够看到城墙处的案发地,也是衙门与案发地必经的街道。
看着知府离去时阴沉的面色,看着人群惶恐的表情,以及一路不发一言的马保国,他的内心感受到了久违的愉悦。
不多时,黑色短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一脚踹开了罗永浩旁边的椅子,脸色阴骘:“罗勇浩,你什么意思?”
罗勇浩提起酒壶,神色自若地给黑衣人斟了一杯酒:“莫要动怒,怒伤肝。伤了肝,就尝不了美酒了。”
“莫要转移话题!”黑衣人拍桌怒喝:“公公说的是让你除掉马保国,你干的又是什么?”
罗勇浩神色平静地看着黑衣人,忽然笑了起来:“老夫还是喜欢你上回来的样子,宠辱不惊的模样里满是骄傲,而骄傲中还带着鄙夷。现在的你,失态了。”
黑衣人强自镇定下来,握起酒杯冷笑道:“到时候事发,公公大不了将你摘出来,届时与我等毫无瓜葛,倒霉的还是你!”
罗勇浩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小酌一口,似乎是解释:“老夫时常听人吹嘘李存孝外功之强横,可遭到猜忌也逃不过一死。想那马保国置于李存孝的境地,又会如何行事呢?”
黑衣人若有所悟:“你却是要斩断他的抱负?”
“果然不愧是江湖中有名的奸诈恶徒。”
罗勇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你却是忧虑了,这件事怎么可能是老夫做的呢?老夫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除了你以外这里也没人认识老夫。”
黑衣人也笑了起来,一饮而尽杯中物,转身便走:“这事我会向公公禀告的。”
罗勇浩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在意,眯着眼睛笑道:马保国的功夫倒是有点意思,要是能得到他的武功秘籍,对付乔不死的把握就更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