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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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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点了,宣特助怎么还没有进公司?”会议室的椭圆桌前“爱恋服饰设计公司”的各部门主管以及高级干部照例准备开会,只是一直等不到会议主席宣似纯前来坐镇。怎么回事呀?每个星期五的早上九点钟,公司都会进行一次例行会议,这个规矩行之有年,并且董事长宣潮还曾经下过令,除非有极严重或极特殊的理由,否则一律不准请假。

    “藤助理,你的老板没进公司,知道她是怎么回事吗?”主管问道。

    藤子楼看了看腕表,十点多了,原本该九点开始的会议已经延误了一个多小时,宣似纯还是不见踪影。“她家里电话没人接,应该出门了。”她的手机同样不通,一人独居在外的她该不会笨到连基本生活都不懂得怎么过吧?

    “应该出门?”陆城对于藤子楼的回话显然很不满意,不悦地质问道:“藤特助,你的工作不就是替宣小姐安排行程,为她打点好一切,怎么你竟然无法掌握宣小姐的动向?”陆城毕竟是“爱恋服饰设计公司”的重量级要员,也在公司服务五年多,自然有权质问这个新进的助理。

    “我是助理,而非奴隶,无法一逃邺十四小时都跟着她。”藤子楼却是气定神闲地回答陆城的问题。

    这答案让陆城更加不满。“你怎么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别吵起来啊”女主管劝解道,她很担心藤子楼应付不了咄咄逼人的陆城,万一藤子楼因为羞愧而离职,那么她们日后岂不是没有眼福了?

    “陆经理倒是很关心宣小姐喔!”藤子楼对女主管爱慕的眼神视而不见,只睇住陆城。

    “当然!我是员工,理应关心老板。”

    “好尽忠职守啊,我会向宣小姐报告陆经理是这么的拥护她,我想她知道以后一定会痛哭流涕的。”

    “你这句是在褒奖我还是在讽刺我?”

    “当然是褒奖,你怎么会想成我是在讽刺你呢?”藤子楼回道,挑眉看着他。

    陆城冷声道:“你一进公司便指称公司有藏镜人,我倒想问问藤助理你,经过这么多天了,你可有把藏镜人揪出来?”

    “藏镜人在该现身的时候自然就会现身。”藤子楼笼统回道。

    陆城哼了声。“你分明是在敷衍我们!”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陆城气结。算了,再跟他扯下去也不会有答案,眼前的问题先处理要紧。“对了,你要不要再打电话找找宣小姐?她一直没出现,不知道会不会出了事?”

    藤子楼思忖了一下。或许该去她的住处一探究竟,谁知道她会不会瓦斯中毒?又或者压力太大,想不开烧炭了?思及此,藤子楼突然想笑,为自己的天马行空感到有趣。那丫头是少了根筋,没啥斗志,不过也没有糟糕到连日子都不会过,倒是有个阴影忽然掠过他心头,他会不会忽略了一件事那位“藏镜人”会不会对她下手?

    他竟忽略了“藏镜人”有可能的报复。在他点出“爱恋服饰”有内奸之后,极可能会使得“藏镜人”恼羞成怒地对她下手

    藤子楼倏地站起。“我去宣特助家里走一趟。”

    喀喀喀喀

    疾跑声从外头传进会议室,紧接着,门板一开,宣似纯现身。

    “呼呼呼”她气喘吁吁,跑到满面通红。“对不起、对不起!呼呼呼我迟到了”

    “宣特助没事吧?”陆城一见着她,马上关心地询问道。

    “不好意思,我把闹钟按掉,结果睡过头了。”她不好意思地伸了捎凇香小舌,自己都觉得很不好意思。

    “原来是闹钟没响”这答案吓了大家一跳。

    陆城唇角也僵硬掉。“特助是睡过头了?”

    “是啊,我最近好累,累死了,累到连闹钟都吵不醒我,真不好意思啊!”她盥洗时照了照镜子,差点被自己的猫熊眼给吓昏过去。

    “宣特助的体力真是不太好呢!”技术部的常经理说道,话虽婉转俏皮,可也带着明显的讽刺。

    “大家刚刚还很担心宣特助会不会出事了呢!”另一位主管说着。

    “我怎么会出事呢?”宣似纯傻笑道。

    “谁说不会出事?若是迷迷糊糊且觉得公事无关紧要,甚至还得靠闹钟吵醒的领导者,如何在商界里打滚?早就被淘汰了!”

    “我也这么觉得耶”几位主管居然不在乎宣似纯董事长千金的身分,开始阔论高谈了起来。

    宣似纯没有生气,只觉得羞愧。没办法呀,他们的讽刺也不无道理,谁教她不适合当个领导者。

    “幸好你现身,否则我会以为你被绑架了。”藤子楼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把众人的消遣给止住。

    “绑架?”宣似纯惊诧地眨眼。“你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谁也不知道宣特助会不会被藏镜人给绑走了,刚才我可是担心得要死。”藤子楼缓缓吐出一口气,犀利的眼神还故意扫过在座者的脸庞。

    大伙儿面面相觑,藤子楼好像在说“藏镜人”的身分未明以前,公司每个人都有嫌疑。

    “宣特助,真不好意思啊,大家刚刚只是开玩笑,你不会放在心上吧?”赶紧修补关系,以免被当成“藏镜人”

    “是我不对,其实刘经理刚才说得也没错,需要闹钟吵醒的老板是很难在商界生存的。我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你们都希望我能把公司给稳住,我也明白大家对我的期许,我会努力的。”

    她的自损也让在座者不敢再多吭一声,而且多数的主管都在“爱恋”待了一段时日,一起看着公司成长茁壮,也都有着革命情感,虽然这阵子公司内部变得很奇怪,但几乎都选择观望,没有离职。

    陆城开口道:“今天的事情大家就不要计较了,到此为止。倒是藤助理,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用危言耸听的方式来破坏公司成员间的和谐?”

    “我在破坏和谐?”藤子楼冷笑了声。

    陆城继续说道:“你一进公司便制造藏镜人的事端,这点连宣特助都无法否认吧?”

    宣似纯顿了下,而后点头,指控道:“对,你是制造了恐慌。”

    “陆经理是在怂恿宣特助赶我走吗?”藤子楼眸光一闪,看穿了他的阴谋。

    陆城否认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至于能不能让你离职,那并非我所能决定的,这是宣特助的权力。”

    “那你要不要乘机赶我走?”藤子楼转而看着宣似纯,唇畔的笑意散发出浓浓的邪魔味,似乎在警告她若敢借力使力把他踢走,那么她和她父亲以及“爱恋服饰设计公司”也不必存在下去了。

    宣似纯背脊发凉,不知为何,她突然害怕了起来。她深信藤子楼有作乱的本事,也因此她有所忌惮。

    她不吭声,藤子楼却是不放过地继续逼问。“你要赶我走吗?”

    “我我”

    藤子楼干脆自问自答道:“我想你不会赶我离开的,因为你实在太需要我了!”

    “我需要你?咳咳咳”她呛到,好半晌后才说得了话。“什么、什么我需要你?你说我需要你?”说着说着,脸蛋居然臊红了起来。

    陆城不以为然地反驳他。“我从不认为宣特助需要你。我观察过你一段时日,发现你根本无法替公司和宣特助处理任何事务。”

    “谁说我无法处理事务?让宣特助伤透脑筋的贷款案我已经处理妥当,找到愿意贷款的银行了。”藤子楼突然出击。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件事?你该不会是在骗人吧?”宣似纯错愕极了。

    “我像是那种会打诳语的人吗?”藤子楼反问道。

    “像。”宣似纯回着。看他吃瘪就觉得心情大好。

    这样玩他?好吧,那他也做个回报。

    藤子楼站起身,走向宣似纯,说:“各位同事,我克尽职守为宣特助解决了贷款的难题,让公司得以跨过艰困的关卡,你们认为我该得到什么奖赏呢?”

    “你要讨赏?”帮老板分忧解劳是员工的义务,这样也要讨赏?

    宣似纯也傻眼。

    “当然要讨赏,这可不是简单任务。”藤子楼仍然回得理所当然。

    宣似纯依然傻呼呼的,而就在她什么都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她的下颚忽然被藤子楼给捏握住。

    “你你做什么?”她呆问,俊容近在咫尺,彼此的气息交错着,也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下一秒,藤子楼俯下脸孔,炙热的嘴唇就直接往她的樱桃小口盖下去。

    “哇!”她整个人傻掉,杏眸瞠得大大的。现在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他的唇片紧紧贴合住她的。

    哇,她被吻住了,她居然被他给吻住了!

    他的舌尖开始动作,探进她的唇里,与她的丁香小舌交缠。

    哇哇哇她发颤,身子控制不住地直发颤。她想大叫,却叫不出声音;想推开他,却没有力气。无法动弹的她只能由得藤子楼吸吮着她的芳香甜美,而她能做的反应就是满脑子想着他在吻她、他在吻她、他在吻她、他在吻她他、他为什么吻她呀?

    “唔!”

    藤子楼放开了她的唇。

    呼呼呼宣似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天哪,现在是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我的天呀,现在是现在是什么情况呀?”终于回神的与会者们竟也呼出跟宣似纯相同的疑惑。在场的主管群有些显得无奈,有些显得难过。怎么会这样?宣似纯跟藤子楼在宣告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他们承认彼此间的关系了?

    “怎么会这样?”宣似纯抱着发烧的双颊大声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呀”他亲她、他亲她、他亲她、他亲她、他亲了她“你为什么要亲我?”

    没人回答她,会议室里弥漫着失望与失落。“原来两位是情侣,那为什么不明说呢?还要装成是初相识的样子”

    宣似纯急急否认道:“你们误会了,我跟他并不是男女朋友,我跟他也没有暧昧关系,我们真是认识不深啊!”“不深也能吻?”

    “嗄?!”她哑口。是啊,如果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她应该要为他的色狼举动马上报警,可她没有,甚至连赏他一巴掌的动作都没有,体内的騒动也依然持续着,害得她现在还脸红心跳的。

    藤子楼微微一笑,故意弯下身子在她耳畔献计道:“不如你就宣布我是你的男朋友,这样一来我陪在你身边的正当性也就更稳固了。”

    “怎么可能?你明明”

    “嘘!”他的唇就在她耳畔边吐着气,拂得她坐立不安。“别乱讲话,把事情想清楚再开口,以免被藏镜人逮到机会分化我们。”

    为了不让“藏镜人”有可乘之机,她就得宣布当他女友?

    这是什么歪理?可是可是她还是没有反驳他,而她的沈默也让在场的同事们真的认为他俩是有关系的。

    “既然大家已经清楚宣特助是不会赶我走的,那么现在可以开会了。”藤子楼故意巡望众人,以表情告知他们他是不可能被驱离公司的。

    “唉呀,藤助理是有能力的,这点我们不能再怀疑了。至于两位是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是属于宣特助的隐私,我们无权置喙。”见风转舵者赶紧转移说法,不再对藤子楼咄咄进逼。这两人若是男女朋友关系,当员工的也不能太嚣张啊!

    “是啊,藤助理跟宣特助是不是男女朋友与我们何干?只要把公司管理好就行了。”既然不脑期出恶言,那么酸溜溜的讽刺应该没有关系吧?

    “你们你们都认定我跟他是男女朋友了?”哪有这种事情,三言两语就把他们的关系给“定了案”她现在要翻案啊!

    “不管是或不是,我们开会的重点都不该放在儿女私情上,公事要紧。”藤子楼掌握主导权。

    “怎么可以不说清楚”宣似纯终于回过神来,也急着要辩解。

    “开会吧”员工也不愿继续争论下去,不管是与否、不管信不信,现在是上班时间,闲扯私人关系的确大大不妥。

    “宣特助对于下一季的服装有定案了吗?怎么一直没消息呢?”业务部谭主任问道。下一季的服装型式攸关着营收成绩,这是极重要的事情,却一直没有下文。

    宣似纯见状,只好把话题拉回公事上。“还没定案,我连设计图都还没有看见。”

    “啥?”数张脸孔齐望向设计统筹谢妮。“妮,你怎么没把设计图给宣特助看?设计部是怎么一回事?这回的时间也延宕太久了吧?”

    莫专员不慌不忙地回道:“我们设计组还在拿捏宣特助的感觉。”

    “嗄?”设计部的意思是宣特助在挑剔吗?

    莫专员续道:“以往我们都是跟宣潮董事长报告,谢统筹跟老董事长也一直很有默契,所以每一季的服饰设计走向及风格都不会发生问题。可是这回临时由宣特助代理董事长的职务,双方的磨合期自然就拉长了些。”

    宣似纯愣住,怎么设计部再次把延迟的过错推到她身上?

    “尊重宣特助的意见是正确的没错,只是宣特助的决策会不会下得太慢了点儿?”业务部主任淡淡抱怨着宣似纯没有时间观念,要知道时间的延宕会造成严重损失的。

    “好,我会改进。”明明设计图一直没给她,怎么变成是她的错?然而她是老板,所有的问题责任本来就该由她扛起,继续争辩只是贻笑大方罢了。

    “宣特助既然知道改进,那么设计组在下星期五以前得把设计图全部呈上来审核,这个问题就先告一个段落,还有其他问题要讨论的吗?”藤子楼凉凉地问道。

    “是还有一些细节问题要请宣特助裁示。”

    “说吧。”

    “是。”

    会议继续开着,然而整个会议却是由藤子楼主导。

    她不想让情况变成这样子,却无力改变啊!怎么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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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时分,阳光自车窗外照进副驾驶座,映照住宣似纯,本该变得金碧辉煌的娇躯却因为她的心情晦暗到极点而变成一尊灰色泥人。

    会议结束之后,藤子楼马上对与会者宣布要带宣似纯到银行办理贷款事宜,不过他拒绝了财务部经理陪同协助,旋即拖着宣似纯离开公司。

    “再想也没用,吻都吻了,你是无法抹去这份记忆,更无法消除发生过的事实。”藤子楼打破沈寂,知道那个吻带给她的震撼太大,吓着了她。

    至于他为何会吻她?

    原因是失了控。

    很奇妙的情绪,然而这股情绪却如同海浪般地扑上他的心口,也让他吻了她。一向镇定自持的他不曾有过这种行为,从未有过,这回却因为宣似纯而破了例。

    甚至,他至今还不明白为何会被她给牵动了去?

    但,他却又无法否认他喜欢这个吻。

    宣似纯慢慢地侧过首,盯着他,眼皮眨也不眨一下,缓缓地,开始咬牙迸话道:“你为什么要吻我?”让她惊骇不已的场面不断在脑中倒带着,不犊旎断地盘旋着被他吻住的场景,以及他宣布的话。“为什么要让大家误会我跟你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你该给我个解释。”

    “你并没有抗拒我的说法。”他没有解释,反倒再将她一军。

    “那是因为我傻掉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可这不代表我就同意你的说法和作为!”她愈想愈懊恼。“我是错了,我当时应该要马上推开你,也应该马上报警把你这个登徒子给绳之以法才对!”

    “结果你什么都没做。”

    “所以我笨嘛,才会把自己搞到这步田地。”她气恼地道。

    “既然蠢事都做了,也无法改变状况,倒不如趁势而为吧。让公司同事们认为我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对你有益无害。”

    她怒不可遏。“这种馊主意怎么个有益无害法?你倒说说!”

    “在你还未蜕变以前,让他们因为我的关系而对你有所忌惮,这样他们就算想要胡作非为,也会先思考一下。”

    气气气真是气人!她就是掰不赢他,他胡说八道的本事果然也是第一名!

    宣似纯恼到不想再与他争论,回头看着车窗外的景物,终于发现到异状。“奇怪,你不是说要带我去银行办理贷款事宜,怎么走的却是回我家的路线?”

    他瞥了她一眼,露出一副很受不了的表情。“我就是要送你回家。”居然现在才看出来。

    “啥?”她被他的善变给搞昏头了。“为什么要送我回家?”

    “你不是很累?”

    她一震,声音虚弱许多。“你看出来了啦?”

    “当然看出来了,所以才决定送你回去休息。”睡过头而迟到,还长了对猫熊眼,想必她是累惨了。

    他本该利用机会好好训练她的体能,可他却不想看见她硬撑的模样。

    遗失许久的同情心被她给撩了起来,她又一次成功地控制了他的情绪。

    “那贷款的事情呢?”宣似纯问道,他该不会放了个空包弹吧?

    “放心,ti银行会指派专员找你处理,你明天就坐在办公室等侯对方来签妥文件即可,我都安排妥当了。”

    “你全部都安排好了?太快了,而且事前也没告知我详情,你是故意在搞神秘吗?”

    “我是故意搞神秘。找ti银行贷款的事情若事先说太多,一旦藏镜人知道我的计划,必定会再度作乱,我不想横生枝节。果然,我默默处理就顺利办妥了,现在就算让藏镜人知道我找的是ti银行,他也来不及作怪了。”

    “藏镜人、藏镜人,你把公司所有的不顺利都推到藏镜人身上,问题是,到底有没有这位藏镜人的存在,你却无法举出明证来。”她睨看他。“我很怀疑藏镜人根本就是你为了掩饰自己的无能而故意扯出来的隐形人,为的就是唬弄我跟我爹地。”

    “你的名字果然叫蠢蠢,事已至此竟然还在怀疑我。”

    “喂”他就是不容被质疑吗?“狂妄自大的家伙,真想掐死你永除后患!”

    “欢迎你来掐。”

    “我也想只是我没力气了”她忽然垂下肩膀,无力地回道。

    “怎么啦?”藤子楼问着突然死气沉沉的她。

    本噜咕噜~~肚子的叫声早一步发出。

    “你肚子饿了?”藤子楼愣了下,旋即笑了出来。她居然是因为肚子饿,才没力气跟他吵。

    “是啊,我好饿好饿。”其实她早上冲进公司时身体就不舒服了,只是一直强忍住。

    “早餐没吃?”

    “我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还没有进食呢!”她哀怨地说道。

    他讶异极了。“一天不吃饭,怎么,你在减肥?”

    “哪有,我是忙到没时间吃东西。”

    “忙?忙什么?”

    “忙着充实知识好应付公司的状况,还有我也忙着找银行商量贷款事宜,虽然还没搞定,但我深信有努力就会有收获,我不信自己没办法处理公事。”她回道。

    藤子楼摇了摇头,显然对她执意用读书的方式解决目前的难题不以为然。突地,他停下车,说道:“带一碗牛肉面回家吃吧?”

    她望着车窗外的人潮,摇摇头。“这家店是被评选为第一名的第一牛肉面店耶,排队的人潮那么多,要等到哪时候?”

    “我跟老板是好朋友,他会给我方便。”藤子楼下车走进面馆。

    不一会儿,果真看他提着牛肉面出来。

    真可怕耶,他连吃个牛肉面都要挑第一名的面馆来买,真该赏给他个大白眼,只是直到他上车为止,她一句话都没说。

    车子开到她的住处,停妥车后,上了电梯,进了她的住所。这是一间格局三十余坪的房子,屋内的设计以温暖氛围为主轴,让疲惫的身躯可以得到纾解,让家成为最舒服的港湾。

    “我去把牛肉面放进碗里。”宣似纯拿着牛肉面跑进厨房,放入碗公里,端到客厅准备饱餐一顿。

    锵!“哇!”宣似纯惊叫一声,她方才一个踉跄,结果碗公从手中滑了出去,摔碎在地。

    藤子楼连忙把她拉到一旁问道:“有没有被热汤给溅伤了?”

    “没有。”她无奈地看着洒满一地的牛肉面。“可是第一名的牛肉面没得吃了。唉,笨手笨脚的人活该要饿肚子。”

    “你冰箱里面有什么材料?”藤子楼放开她,转身走向厨房。

    “是有些食材,可是我做的东西很难吃耶!”

    他打开冰箱,翻看冰箱里面的东西,拿出几样食材后,直接挽起袖子忙碌起来。

    宣似纯看呆了,张着小子邬惊诧地望着他的举动,好一会儿后才有办法出声。“你你你你在干么你拿着菜刀在做什么?”

    藤子楼持着锐利的菜刀回望她。“你说呢?”

    “你、你你拿刀在切鱼?”

    “不然你以为我拿刀砍人吗?”

    “但是看起来比砍人还要可怕我不相信,真不敢相信,我完全不相信你居然懂得下厨。”她吓傻了。

    “眼见为真,你就信了吧!”他回首又忙碌起来。

    “你弄出来的东西能吃吗?”她惊骇地问道。

    “等一会儿尝尝看不就知道答案了?”

    “喔”她就这么呆滞地看着他洗洗切切,炒炒煮煮。

    片刻过后。

    “坐。”他把一盘鲑鱼蛋包饭放在餐桌上,也替她把筷子汤匙摆好。

    她慢步走向餐桌前,惊讶地低喃道:“这真是你做的?”

    “你刚才不是睁大眼睛看我下厨了?”

    “是没错,但真是太神奇了,简直像在变魔术一样。蛋包饭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色香俱全,只是可以吃吗?会不会中看而不中吃呀?”

    “你吃一口不就知道了。”

    “喔。”她坐下,拿起汤匙慢慢地、谨慎地舀了一口尝尝,接着忽然脸色大变,拿着汤匙的手还轻颤了起来。

    鲑鱼蛋包饭。

    他特意不把饭整个包起来,蛋汁半生半熟地淋在其上,入口时会有一种特别的层次滋味,而且鲑鱼肉经过他的巧手处理,与蛋、饭配合起来吃时有股说不出来的绝妙味道。

    宣似纯吃了第一口之后迫不及待地赶紧舀起第二口,吃吃吃,第三口、第四口,第五口又吃吃吃,一口接一口,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

    “你做的蛋包饭好好吃喔!哇,简直就是名厨手艺,太好吃、太好吃了!实在太好吃了”此时此刻的她,忘了跟他的所有恩怨,一径地陶醉在美味之中。

    “你的冰箱里只有少许食材,我只能做些简单食物先填饱你的胃。”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食材齐全,你就可以媲美六星级饭店的主厨吗?”她杏眸闪亮亮。

    他笑了。“你的表情好像希望我改行当厨师似的。”

    “你或许可以成为举世闻名的第一名厨师耶!”

    “那是当然的。”他回道,睨看她,又道:“不过让我当厨师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点儿?”

    “不会啊,当厨师也是很幸福的!”杏眸晶亮如灿阳,充满着对他手艺的期待。盘子里的蛋包饭就快要被她吃光了,好舍不得喔!

    吃着他亲手做的美食,她竟有一种不会再有任何烦恼的安心感,这男人还真是特别。

    藤子楼凝视她垂涎的表情,忽然说道:“如果我用食物跟你交换,你愿意认真听我的教导,好好学习当个领导人吗?”

    宣似纯眼看就要点头了,但突然间及时回神,踩住煞车。

    天哪,她差点就被一盘蛋包饭给收买了去,因为蛋包饭而堕落,甚至变成他的奴隶。

    “啧,我差点就上当了。”她赶紧把蛋包饭扒完,拿起纸巾擦拭嘴角,把蛋包饭的痕迹统统抹掉,也好义正词严地对抗他。“你想用美食来换取我的臣服,没这么容易。”

    他双手环胸。看来还是定在原点,这妮子难以驯服。

    “好,我不勉强你,我也想看看你能坚持到几时。对了,如果改变主意,随时通知我,我一定会倾尽全力替你塑形,让你成为第一名女皇帝的。”说完后,他起身。“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还有新的挑战等着你。”

    想到又要去面对尔虞我诈的商场竞争,她就无力。“我是该好好休息,真的好累啊”“所以赶紧想通,别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撂下这句话后,藤子楼转身离去,轻轻关上门板,把空间留给她去思索。

    她瞪着门板,真的得拜他为师,由得他为自己塑形吗?

    她必须去接受汲汲营营、为求胜利而不择手段的生活吗?

    唉

    好烦哪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