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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马场原是明代皇家猎场,民国元年转由私人经营,专为富家子弟馔养马匹也兼驯马,纪樱的两匹马养在这儿,来的次数却不多。
她的手腕还疼着,纪沣肩膀却好了,不过一周时间,潘光有做过的缝合手术大小不计上千例,还没见过愈合速度这么快的,但也不可避免留了块疤。
纪樱盯着对面的人和马,一贯活泼的公马乌聪被他摸得呆若木马,温顺的小母马素霜也异常焦躁,响鼻打个不停。
江雨眠躲得远远的,若不是为了接近纪沣,她才不愿顶着烈日来这儿遭罪。
她没骑过马,也不喜欢马,若是纪沣教她的话,又另当别论,但纪沣一直在那摩挲马头,都快把马摸睡了。
纪樱牵着一匹灰色的高头大马过来时,两人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距离。
“我哥真是不解风情!”
“所以说,男人长得好看没用,得知情知趣。”钟易将头歪向她,对上她小巧的耳朵:“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我最讨厌落井下石的人!”
“什么意思?”
“就是我家的人我说可以,别人说不行!”
“嗐,你不早晚都是我家的人。”钟易满不在乎。
“我从没想过进你家门,你趁早……”
“行了行了,咱先试马吧!”这话钟易已经听腻,只当她故作矜持,一进一出没往心里去过。
夏尔马以身高着称,肩峰一米八的高度,把另两匹马衬得小巧玲珑。
纪樱学过几天骑马,骑术不算精湛,跑几圈却不成问题,可这匹马她连马蹬都够不到。
这正中钟易下怀,托住弹性十足的小屁股,将人掫到马鞍上,自己也跨上去从后面圈住她。
夏尔马本情随和,尤其这匹还是驯养出来的,今天却逆鳞突起,一声嘶鸣过后,腾起前蹄竖起整个马身,试图甩掉背上的桎梏。
纪樱此刻还觉得刺激,钟易拽紧缰绳,夹住马腹,避免被它甩掉,马便开始疯一般尥蹶子,把两人颠得上下起伏,任马越过马场大门。
纪沣抱着胳膊站那儿看热闹。
既然他们不急于洞房,就只能按他的节奏来了!
天高云淡,草甸茂盛,正适合做交配的温床。
可惜,钟易错失了这个机会,没几下他就被甩下马,夏尔马撒着欢儿冲出草场,瞬间就跑远了,只有纪樱的尖叫声一浪高过一浪。
江雨眠没看清楚纪沣是怎么上的马,在她发现那匹黑马冲出去时,一人一马已不见影儿!
纪樱整个人快被颠得散架,马肚子太宽,她夹不住,只能紧紧抱住马脖子,但马脖子也粗,没几下就把她手臂宕开了,情急之中,逮哪抓哪儿,一把薅在马鬃上,夏尔马马鬃很长,被揪住也疼,跑得便更快,马背上的身体荡成漂浮状,像片可怜的叶子,纪樱闭上眼,随时准备被甩出去,完了,马要亡她……
“把手松了!快!”
身后传来纪沣的声音,她睁开眼睛,手却不敢松。
“快点儿,松了!”
“我不敢——”听到他的声音,纪樱的恐惧就上来了,本来已经认命,现在反而惜起命来。
马身一沉,纪沣从乌聪身上跃到夏尔马的背上,扯住缰绳,任马奔腾,纪樱跌进熟悉的怀里,憋了一路的惊吓才哇地一声释放出来。
不管不顾,转身就抱住身后的腰,腿也撇到一侧,马的速度并未减缓,她被颠起来,尖叫着将双臂挂在纪沣脖子上,再不撒手,整个身体也转过来,面对面盘坐到纪沣大腿上,像个树袋熊。
纪沣让她转回去,她也不听,抱住他哭哭啼啼,鼻涕眼泪都蹭他脖子上。
纪沣只能腾出一只手揽住她,单手拽住缰绳,两腿暗暗使力,马吃痛发出一连串短促的嘶鸣,终于撒着小碎步慢慢停下。
“松开吧!”
纪沣低垂着头,鼻息间充斥着令他迷惑的味道。
“我不……”怀里的人哼哼唧唧,搂得更紧。
一边的乌聪也跟过来,伸长舌头大口喘着粗气。
“下来,你骑那匹。”
“我不!”纪樱拧着身体,偷偷呼吸他颈间的味道,此刻已成为她的安全感来源。
惊马危机解除,纪沣的其他感官逐渐复苏,怀里的人扭来蹭去,没几下就把他蹭热了。
这把火原是他为姓钟的和她准备的,他绝不能自食其果,忍住身体本能,扳掉攀在脖颈上的手臂,纪樱不干,又挂了上去,还两手相勾锁紧。
“你松不松?”
“不松,就不松。”她得寸进尺,提起屁股往上蹭,都快骑到胸膛,两个软绵绵,香喷喷的肉团几乎贴在他下颌上。
“纪樱!”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她的心情有点儿微妙。
“哥,就驮着我回去好么,我现在腿都是软的,夹不住马。”
说话的人点火而不自知,一剪秋瞳能溢出水来,却浇不熄他心头的火。
“你转过身坐。”她黑亮的眸和鼓囊囊的奶,此刻都成了阻碍他的陷阱。
但他只是想毁掉她未来肚子里的东西罢了,并没想伤害她。
“好!”
纪樱不太情愿地松开手臂,被纪沣提着腋窝给转了过去。
“哥,你又救我一次!”纪樱窝进暖暖的胸膛,满心的自豪崇拜,没留意到臀下异样:“今后,我会对你好的。”
纪沣低头看着那颗小小的头颅,黑长的发丝被风刮得凌乱,有一缕拂上他的脸,有点儿痒。
可他不会对她好!
回到马棚时,江雨眠和钟易都不在。
钟少爷倒霉,脸上的伤刚好,腰又给闪了,马场不敢怠慢,直接把人送医院去了,江雨眠不好一个人在这儿干等,也一并跟去。
“哥,如果——”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