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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苏醒,伸展身体,站了起来。身下半人高的晶石,已经变成灰色的毫无光泽的碎片了。
“希望他们能顺利回到妖精界吧”我在心里暗暗的祈祷。四周漆黑一片,我清晰地看到,山洞里闪闪发亮的宝石,全部化成了尘土。我无悲无喜的向洞口走去。
洞外的湖水,结成厚厚的黑色坚冰,下降了数米,刚好在洞口的下面。我踏上坚冰,走出这个已经失去研究价值的无名湖。 天,还没有亮。我一直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头也不回,不知道渴,不知道饿,也不去欣赏身边不断变化的景色,不分白天和黑夜,好像木头人一般,一直走。
朦胧中回到了我们曾经居住过一个半月的岩洞。目光一触,立刻转开头,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下来。片刻停留也没有,接着赶路。
我就好像要避开令人厌恶的仇人般,逃离东北森林。
钱包里还有钱,顺利的在路上截到车,沿着来时的路线,经过漫长的旅行,回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家。
我洗了个凉水澡,瘫倒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这些天,在晚上不知道回播了多少遍与他们相处的片断,根本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现在,回到狭小安全的的居室,我彻底放松,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床上,我的额头发出淡淡的光芒,似乎有火龙在上面游动。立刻,我的眉头无意识地紧紧皱了起来,脸上密布汗珠,脑袋仿佛被烙铁般,极端痛苦。过了一会儿,额头上的火龙消失了,我的右耳上出现了一个金色的圆点,我的神色变得平和。
过了片刻,火龙又再次出现,痛苦的历练又开始了,直到火龙消失了,耳朵上接着出现了一个银色的圆点。
如此周而复始,我的耳朵上由下而上整齐的出现了金、银、灰、火红、粉紫、漆黑、鲜绿、桔黄和宝石蓝九种颜色的圆点。
十天后,我终于从沉睡中苏醒过来。我迷惘地用手摸摸右耳,立刻弹起,跑到浴室照镜子。
只见在雪白柔腻的耳朵上,耳边由上而下镶嵌了九颗不同颜色的宝石,用手搓揉,好像天生地一样,一点也没有突出的感觉。如果不是那冰冰凉的宝石的触感,我还以为是画上去的。完美的一致大小的九个圆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装饰品。
我当然知道那是些什么。它们是九王留下给我的宝贝。九个圆点,分贝各代表九个王赠送给我的妖界的知识也是宠物的标记我是他们九个的宠物。
在妖界,妖精都会驯服除妖精之外的其他生灵,当自己的宠物或者奴隶,成功后,就会烙下自己的印记,表明这是私有财产;别人无权碰一个手指头。
我摇头苦笑,在这个民主平等的时代,我却成了别人的宠物,还同时属于九个主人,心里却还偏偏甜蜜得紧。
他们给予我的庞大的知识,已经和我的大脑融合,现在我已经学会妖精界的语言,当然还包括九王脑海中其他的知识。
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办呢?我摸着仍然平坦而坚实的腹部,里面有我和九王的结晶品。在这不到300天里,我就呆在家里白白地等吗?还是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照常上班生活呢?
在和他们相爱之后,生命对于我来讲,不再是属于自己的了。以前独自一人周游世界的梦想,已经从排名第一退到第二位。
现在,我所凭恃的耳朵上的九个印记和腹中一枚注定要消失的种子。种子虽然很可爱,但是,为了要留下性命陪伴九王相比,却是注定要被牺牲的。
他们一定会回来的,万一他们回不来的话,难道我自己不可以去异界找他们吗?现在我知道了去异界的方法,所欠缺的只是足够的晶石而已。
所以,现在我做的是尽一切努力去收集晶石。
可是,具体该怎么做呢?
存折的数字只有三位数,现在的居室也是租的,工作的每月所得不到3000,珠宝店的那些经过人工雕琢的宝石,既昂贵又没有必要;天然的宝石,又去那里寻找呢?
我埋头苦苦的思索起来。如果有超人的x光眼就好了,随随便便就能在煤块里发现一块巨大的钻石!等等!我不就是x光眼吗?!
运足目力,向地板看去。目光轻易的穿透瓷砖下面的水泥、穿过纵横交错钢筋,一直看到楼下完整的浴室!幸好那里空无一人,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我竟然真的拥有了异能!虽然心里知道,但是当我真的清晰的看到了的时候,不禁像孩子般的跳了起来。
我兴奋的跑出客厅,运足目力,好奇地想看看楼下的住客在干些什么。可惜那里也没有人现在是上班时候,他们应该外出工作了。转念一想,如果连钢筋也可以透过的话,人体也应该可以透视吧。
我凝神俯视自己的腹部。真的看见了!那弯曲的肠道、色泽现润健康的子宫,我还想进一步看子宫内孕育地小小的种子,可是一再努力,看到眼都发酸了,也只能看到鲜红子宫内壁。看来我的眼睛有透视功能,而没有显微镜功能。
不过,这种功能,用在别人身上,就不必了。如果面对面的邻居,都被我看成变成白森森的骨头和活泼跳动的内脏的话,那就可太诡异了!
我满意地放下对这种功能的研究,转而思考怎样好好地利用这种功能。我打开中国地图,巡视一切可能会发现天然宝石的地方。笨!干吗不上网查呢?心动不如行动,我即刻插上电源,打开久违的电脑,连上网络,在百度输入“中国宝石产地”几个字,然后一个个地点击链接。
良久,我失望地放弃这项徒劳的尝试。网上所提到的宝石产地,都有主了属于那些开发得很很成熟的宝石工厂,难道要我赤手空拳去闯那些被枪支保护的戒备森严的宝石山吗?
如果有了足够的宝石,也就是九王所说的晶体,我就可以利用五王传给我的医学知识,自己动手消除腹中的种子。那我就不用那么被动了如果九王真的到了我临产的那天才回来,万一来不及,我被送到医院剖腹产,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那可真的会成为本世纪最劲爆的新闻了。
况且,我有一个隐秘的考虑,希望在胚胎还没有发育之前清除掉他。如果等到四个月,他会动的时候再动手术,我还真舍不得。因为,据说那时的婴儿已经会感到疼痛了。
我摸着肚子躺在床上痴想,想着这个由我和九王用激情凝成的种子,想到他长大后会变得什么样想着想着,我困了,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直径1cm的乳白色半透明的光球,按奇特的韵律在上下跳动。这个光球使我产生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
它每跳动一下,生机就强壮一分,还隐隐出现一些变化,光球里面乳白色的液态物质,在令人不可觉察地凝固、成形。
而且它一直再跳跳跳咦,我这才发现,这就是我心跳的节奏;那么这个小光球,就是我的种子了,它随着我的心而一起跳动!
我再凝神细视,只见小光球上,忽隐忽现有九种颜色的光华在流动;看来,就是九个父亲遗传给他的潜质了。只要他成长下去,肯定会成为超越他的所有父亲的王中之王!可是,母亲肯定要为孕育这个超级种子而耗尽生命,最终爆体而亡。
人,总是自私的,更何况是淡薄的我除了九王,什么都不关心的我。我硬下了心肠,真真正正的硬下了心肠,因为我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这时,我醒了过来。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原来是因为想要看到那颗种子的强烈的愿望,使我在无意中打开了心眼,使看到了子用明眼看不到的东西。
我定了一会儿神,决断地起床换衣服,准备外出理一个俐落的短发、购买一些能够储存珍贵的植物和矿石的密码箱,作好一切长期抗战的准备,出发到西藏寻找天然宝石。我就不相信,在那一片荒芜人迹、有亿万年历史的高原,我会找不到任何宝贝!雪莲也好,化石也罢,只要能换宝石,我一概不放过!
把信用卡插在裤兜里,走下楼。穿过人来人往的人行道,听着川流不息的声音,大概是上午九点左右,我信步向熟悉的名师理发店走去。
忽然,我被一堵高大的墙给堵住了。我以为是自己走路没看路,挡着别人的道了,抬头“对不起”还未说出口,下巴就被一只男人的手指托住了。
那是一个令人恶心的男人,桃花眼,色咪咪的眼神,勾着令人恶心的浅笑,还有那令人恶心的手,握住我的下巴不放,还轻轻的抚摩。
我立刻用手推开他,扭头挣开他的手指:“你干嘛?!我不认识你,恶心死了!”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反应快极,伸臂立刻箍住我的腰,说:“做我的女人,一晚夜一百万。”“对不起,我是自用商品,不出售的。”我边说边运用了一点异能,将热力凝聚在手掌,推开他。
“啊!”他顿时惊叫一声,退后两步。虽然我运用的能量很小,也足够令他的双臂烫伤了。
“咦?”有些异样,我盯着他的右手“你的手”
他黑闪闪的眼珠凶恶地瞪着我,使我的心不禁有点发寒。
“有特异功能?那又怎样,我海云天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只见他一扬手,从身后冒出两个彪形大汉,一个用手抓住我的双臂,一个上前挡住别人的视线。
我立即高叫“救命”嘴巴还没开启,就被一只巨掌捂住;我拼力从手臂发出所有剩余的热能,可那个庞大的身躯仅仅轻颤了一下,行动照旧。
我被塞进一个黑黑的车厢里,接着那个巨汉和那个恶心的男人紧跟着进来,车门无声的关上,车子随即启动开走。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街上的人还没有发现什么异样,我已然被劫走了。
在车内,我拼命挣扎,却被那巨汉禁锢着,想动也动不了。我想,这么庞大的身躯,大概仅仅靠厚重的肌肉,就可以硬扛我那微薄的异能了。之前我老以为自己的体能在同性中间是拔尖的,可是此时,却感觉如同蝼蚁般弱小,可恶极了。
“主人,她没力气了。”
我看那巨汉恭敬的神态,心里不禁想吐,这是什么黑社会?当街掳人都成熟练技能了,对着上司还这么恭顺,神态怎么看怎么象一条狗。我的心里现在以没有一丝害怕,谁怕谁呀?等我恢复了异能,我不把你们全烫成烧猪!
车内的空间很大,两个高大的男人轻松的互换了位置,那恶心的男人坐到了我和巨汉的中间。
他轻轻的拉起我的手,仔细的端详“还带着爪子呢!带着爪子还只不过是只的小猫罢了!”
我气得扬起另一只手,想用力抽他一耳光。可惜途中被他用手抓住,还握在手心揉弄。我两只手死命的抽也抽不回来,还弄得我的手腕很疼。
我火大的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要到警局告你,让你关监狱,坐牢坐穿你的屁股!”
被一个陌生人无端的禁锢,我还要去西藏,我还要找晶石,我还要心里越想越着急。
“嘘小猫,你信不信我即使关你一辈子,也没有人发现?”
“你不过是吓唬我,”我的脸色发白,使劲的用脚踢车门,对着车窗玻璃大喊“救命”
他冷冷的看着我:“省省你的力气把,防弹玻璃隔音隔光,外面的人听不到你也看不到你。”
我愕然地瞪住他,这是什么人啊?
许久,我平静下来,轻轻地说:“放开我。”这次他竟然听了我的话。我的手腕已然是一圈乌黑,尤其是左手,黑肿一片,看上去触目惊心。他的眼睛也瞅到了,里面闪过一丝令人不可察觉地愧疚。
“哼,”我冷哼了一声,扭头盯住车外,想记住沿途的景色。现在我无法下车,等到了之后,再找机会逃走。
一路无言。车外的绿色越来越多了,甚至可以看见山峦。三小时的车程,远离了城市,来到一处不知名的别墅山庄。谁会在这荒山野岭起房子啊?沉重的大铁门打开,门口竟然有人持枪把守。车开进一块重山包围,面积广大的地方。有湖泊、有牧场、有山坡、有森林,我不断的在猜想这是什么地方。只可惜我一向对新闻、八卦不太感兴趣,对在自己工作了多年的城市的附近,什么时候有这样一座山庄,毫无头绪。
车停在一座纯白色的建筑物面前,他示意我下车。我不动,扭过头来,研究的看着他。这是我第一次看清他长得怎么样。那副面孔,感觉恶心之余,还有明显的霸道,刚毅,深深的揉杂进却又几不可查的悲哀。
看到我抬头盯住他,他愣住了。
“自从十五岁以来,从未有一个人敢直视我的眼睛。从来,投射过来的,都是女人倾慕渴望的眼神、下属恭敬信服的目光、对手恐惧哀求的视线;但是,无论那个人,都不能在自己的目光注视下坚持3秒。她这样看着我,好像我什么也不是似的,这种目光,带着厌恶,还有淡淡的怜悯她仿佛能透过我的皮相,直视我的灵魂嗯,真是个有趣的小玩意”
他改变了主意,这会儿,也不急着下车了。
“你先下去。”
“是,主人”开车的和后座的一共两个保镖都下车了,只剩下我们两个。他继续俯视着我,表示他已经完全集中了注意力,要与我进行公平对等的交流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无论你想要我的什么,我都不可能给你。你什么都得不到。而作为交换,我可以治好你的右手。”
“什么?”他震惊之余,冷笑了一声“就凭你?!”他用优雅的动作,脱下西装外套,解开右手衣袖的扣子。然后拉起衣袖,露出强壮完好的手臂。古铜色的肌肤,手指修长,指甲修剪得方方正正,干干净净。他五指张开,又合拢捏成拳头,张缩之间,流畅自然,手臂的肌肉也自然地起伏;这是一条健康的甚至是完美的男性的健臂,但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生命力的存在。
我伸手过去,握住他伸张的手掌。触手坚实柔韧,除了温度稍低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
“皮肤和外界的温度保持一致,冬天低,夏天高,所以我从来不再露天环境和人握手。而且,用力的细微之处把握不了,在紧张的时候,会捏断人的手腕,需要的时候,却捏不住一张纸。这世界上,除了我的外科医生,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二十年了,现在,你要我在你面前揭开它?”他毫无表情的眼睛注视着我,仿佛我犯下了天底下最大的错“你负起这个代价吗这可能是你的生命。”
从他石头似的眼珠里,我看不出一丝属于人类的感情,车厢内充满了一种嗜血的毁灭的气氛。
这个人有严重的自疟倾向,而我无意中开启了他的黑暗之门,他积累了多年的负面情绪,像找到一个宣泄口,面对面的向我喷涌而来。
我从中却觉察出一丝绝望。心一动,冲口而出:“只要你跟我去西藏,我能使你断掌重生!”
他并没有如想象般震动,而是平静的说:“是吗?那么,我就让你看看真相!”
他掐了几个手指头和手腕处的关节,发出轻微的“咯嗒”一声,他再将手腕一拧,一拔,整个假手除了下来。
剩下的只是方方正正的手腕,除了手腕,没有别的。手腕处的肌肤好像在水里浸泡了好长时间似的,白得令人难以置信。那一圈白色,是和假手的衔接处,由于长年累月被人造肌肤所覆盖,不见阳光而造成的。
“这里的皮肤还分外敏感吧?还有红点,过敏了。医生没有教你洗澡的时候要除下来吗?”我细细的观察以后,说。
“你这是关心我吗?不必要!”他用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我“如果你不能令它重生,那么,照合同,你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反之,”我接着说“你就要放我走!”
他点点头,同意。接着,他就重新带上假手。我张口想制止他,可是想想,还是算了。一个连在私人时间都不解下假手的人,假手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一旦解下,每一刻的不便,都是一次心理伤害,都会提醒他残障的事实,积累下去,就会产生巨大的挫败感;反正现在还到治疗的时刻,等到了西藏,找到了药草,炼成药后在让他脱下来吧。
其实,在妖界,肢体的重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连普通的巫医都可以做到。毕竟,在那里,因为武斗而断手断脚的事并不罕见,如果没有这种医术的话,极其在意身体的完美的妖精,可能会停止战争吧!
而这种医术,五王已经传给了我,只要找到某种药材和晶石,在加上我的异能,应该可以在人类身上实现!
当然,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保证,到时候不行的话,最多我的再生肌移植一些给他罢!想到这里,我龇龇牙,那疼痛可大了!可是为了我的自由,我只能这样选择。
于是,在他的别墅里逗留了三天,准备好了一切东西,我们就乘专机直飞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