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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折星慌慌张张想从自己包里拿出口罩,她深吸一口气笑道:“没事儿,别看了,挺丑的。”
裴云拉住她的手,眉头依旧拧着:“谁打的啊?”
“我爸。”说完这两个字,魏折星一阵委屈,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忙推着他,“哎呀,你转过去,我今天穿的丑,化妆也丑,脸肿着更丑了。”
裴云欲言又止,丛自己身上摸出一个新的口罩递给她,再拿了一包纸巾出来,抽出一张纸。
“是因为订婚的事情?”
魏折星戴上口罩愣了愣,嗯了声:“你怎么知道?”
“是我让邹姐来问的你。”裴云说,“我问你这个,你肯定不说。”
“哪有,你还要回公司呢。”魏折星擦了擦眼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擦完还要掉。
可能是特别委屈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一个人关心吧。
裴云想了下,还是转过身来,低头问她:“那这事儿有解决的办法吗?”
魏折星摇头:“还能怎样,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
“走,我去说。”裴云拉着她的手。
“不,不行。”魏折星忙摇头,她抬起满眼泪水的眸子看向他,“再说,你怎么说啊。”
裴云回转身体,拿自己袖子给她擦了一下眼泪,抿唇没说话。
“别擦了。”魏折星拉住他的手,她吸了吸鼻子道,“我眼妆都擦花了。”
“没事儿,挺可爱的。”裴云没忍住笑了下,“那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去说?我跟那谁比起来,谁更好一些,以你爸妈看的家境和样貌?”
魏折星闷闷的说:“我又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想的,我肯定会觉得你好一些啊。”
“那走呗。”裴云低着头说,“说了我带你去吃晚饭,明早六点的飞机。”
“不,不要。”
“为什么?”
魏折星踟蹰了一下:“你跟我爸认识,这样不好。”
“我知道。”裴云很淡定。
“啊?你,你知道?”
裴云嗯了声:“魏叔叔嘛,之前东川地震认识的,后面每次灾区都能看见他,前几年我找他借过三十万。”
“什么?”魏折星一时间消化不完他的这些话。
裴云扬扬下巴:“走吧,这边解决之后我再告诉你其他的。”
裴云拉着魏折星的手走到电梯口,问她在几楼。
“三楼。”
“别哭了。”裴云温柔的笑了笑,“你想一想要去吃什么,过会儿我带你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嗯。”
“还是不开心啊。”裴云笑道,“那明天早上能起来吗,能的话我给你买票,带你去看看他们比赛现场?”
魏折星猛然抬头,两眼发光:“真的吗?”
裴云点点头:“真的。开心了点儿吗?”
“开心,很开心。”
来到门口时,魏折星深吸口气,裴云心理素质很不错,握着魏折星的双手,抬手敲响了包间的门,是杨姝秀开的。
“阿姨您好。”裴云有礼有节的点头问好,眼神朝那边坐着的魏臣焘看过去,“魏叔叔,您好。”
魏臣焘一见是裴云,起身招呼着,再看见身后的魏折星,眼神里便多了一丝寻味。
“失礼了,实在抱歉。”裴云站得笔直,微微躬身行礼,“各位叔叔阿姨,是这样的,我是依依的男朋友,同一个初中高中的,刚回国来接她,但是好像听说叔叔阿姨给依依准备了一场订婚宴,这一点确实是小裴做得不好,谈恋爱这么久了也没有拜访过叔叔阿姨,今天闹了这么大的误会,所以觉得有必要来解释一下。”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魏折星偷偷抬头看了一下他,他满目温润,说话有礼有节,给魏折星一种已经在恋爱了的错觉。
“也的确因为我的疏忽,让依依今天受了委屈,所以请叔叔阿姨不要怪罪。我先简单的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裴云,家在遂州,从事街舞相关职业,魏叔叔知道一些我家里的情况,有房有车有存款,婚后可买房买车登记在女方名下,家里有保姆,可根据女方习性配置,年收入最低一百万,其余相关事项,有时间我单独请叔叔阿姨吃顿饭细谈,我女朋友受委屈了,就先带着她离开了,顺便再跟叔叔报备一下,明天早上,我回带着她赶六点多飞机,去M国看街舞比赛。”
魏臣焘张了张嘴没找到话说,但是听他说完,紧绷着的表情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裴云与他眼神对视了下,再次弯腰行礼之后,牵着魏折星的手离开了这个包间。
魏折星心情一下子明朗了,她低头窃喜。
“想吃什么?”裴云问她。
“桥头螺蛳粉。”
“行。”
魏折星问他:“你说有时间找我爸妈聊,聊啥?不尴尬吗?”
裴云笑:“还好吧,平时跟你爸聊天都还不错,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你动手。”
“吃错药了吧。”魏折星哼了声,“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裴云:“那肯定要道歉。”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道歉呢。”魏折星闷闷地,“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舅舅那样,开明,风趣。”
“我舅舅打了我也不会道歉。”裴云笑道,“很正常,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就是,别扭极了。”
魏折星突然找到了那么一丝安慰:“太丢脸了,她是当着别人的面打的,现在都还肿着的,肯定很丑很丑。”
裴云侧过头看她:“不丑的。”
魏折星话锋一转问他:“还有一件事,你说,你向我爸借钱是怎么回事儿?难道不是……”资助吗?
“12年有个地方洪灾,我舞蹈比赛的那个奖金还没有发下来,就向魏叔叔借了三十万,等我比赛奖金发下来还了。”裴云轻声解释道,“主要我怕那奖金发下来的时候来不及了。怎么了?”
魏折星愣在原地,她抬起亮晶晶的双眼盯着裴云的眼睛,心里那股子遗憾喷涌而出,随即冲上脑海,她的心脏一下一下的钝痛起来。
裴云不明所以:“怎么了?”
魏折星低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着:“这是个误会。”
说完,她抬手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涕道:“我好后悔好后悔,我以为,我以为那钱是我爸……裴云……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