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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闻言一笑。
走到门口,两人从原先轻松打趣的笑脸变成了两张严肃的脸,然后相视着敲了门。
里头的人安静好久好久才放他们进去。
魏折星瞟了眼屋内众人,最边上站着一个她喊不出名字的综艺负责人,然后是他们这档综艺的总导演,接着是裴云,小爱豆坐在沙发的副坐上,金主是一个金发羊毛卷的三十来岁的女人,一脸不善的看向来人。
“你就是那个负责剪辑预告片的?”金主开口询问魏折星。
她嗯了声走过去挨着裴云站着,不敢再看裴云半眼,生怕被人再次逮住话柄。
“我的要求,发微博道歉,这事儿一了百了,然后换个舞蹈老师教。”金主话语一提,不给任何人留反驳的机会。
总导演还是那番有理但无用的说辞:“不行的,姐,我们是和舞蹈老师公司签了合同的,您这理由根本不成立,违约的话要赔付合作方两千两百万的违约金,这,这……”该如何委婉的说,是这个小爱豆难伺候,只有裴云那狗公司愿意接,然后才不得已让裴云来录制。
金主扯了一抹嘲讽的笑意:“那你说该怎么办?”随即看向魏折星,故意道,“那你来说,该怎么办?”
魏折星刚想说办公室辩驳的那套说辞,制片人瞬间懂了她是什么性格,赶紧上前一步:“这事儿哈,确实是……”
“您好。”魏折星拉住她的衣角上前半步,不卑不亢,礼貌性的问了句好,后明艳温柔的笑着说,“我是这个综艺的主负责剪辑师,这个预告视频是由我个人负责剪辑,并且是我负责送审,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关系,我想单独和您谈一谈,您看行吗?”
听到这话,置身事外的男子往旁边送了一眼,不久后又收回眼神,来之前他被自己公司老板骂了一顿,秉承着无所谓的原则急匆匆的赶来又是一顿无厘头的骂,他对于这些似乎早就习以为常。
整间会客厅安静极了,有人在斟酌,有人在担忧,更有人在恍惚,魏折星依然挂着笑意。
良久,金主招手让人离去,魏折星这才卸下紧绷感,她扭头和制片人交换眼神时,正巧碰上裴云的眼眸,二十四岁的裴云像变了一个样子,又像没有变,恍然回到那年的教学楼,每次下课魏折星总会在楼梯口的阳台往下望,看他桀骜洒脱的背影,每看他一眼犹如新生,千眼千般模样,朝气有活力。
几人前后脚出了门在外面等候,里面只有魏折星和金主以及金主那小爱豆。
制片人忽然跟站在窗边复盘舞蹈动作的裴云搭话:“魏折星。你认识吗?”
裴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避嫌一般摇头回答,继续把窗户当镜子十分随意的扒起了舞蹈动作,语气也显得随意了那么几分:“不认识。”
总导演纳闷了,忍不住走上前追问:“裴老师,你公司就让你一个人来?你一个人怎么解决这些事情?”
“随他吧。”裴云停下跳舞,站在窗边佛系道,“按照合同约定,那是他们违约,最多让你们重新剪辑预告,发博道歉。如果要辞退我,那我没什么话说,求之不得。”
听到裴云如此直白的话语,制片人和总导演面面相觑,要知道拍这档节目之前,业内有名的舞蹈老师基本看不上,一个刚出道的小爱豆凭什么让自己跌身价手把手的教,然而好不容易找到象限娱乐,正巧裴云与H国的租期到了,公司让裴云无缝衔接录制这档节目,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他,裴云在公司没有任何话语权,更没有拒绝这个选项。
本着捡到宝的总导演乐呵呵的录制,没曾想着小爱豆太能作妖了,天天迟到不说,还不认真练,搞得裴云耐心全无,索性摆烂,小爱豆练多久他教多久,其余时间自己琢磨舞蹈动作,要不是合同傍身,裴云大概率一走了之。现下这等好机会,他装死是最好的做法,大不了走呗。
这事儿确实是对方理亏,但对方身份自己又得罪不起,象限娱乐便推出裴云当挡箭牌。
过了一会儿,小爱豆打开门叫了裴云进去,他双手环抱打量着裴云,随即嘲讽的冷哼了一声,裴云不做理会抬脚迈了进去。
金主抬眼注视着裴云,使了眼色让小爱豆出去,随后问他:“象限娱乐的裴云是吧?来,你来说说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
裴云没带思索道:“换一个舞蹈老师。”
魏折星讶异的转头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金主眉头皱了皱:“除了这个呢?”
裴云看了眼外边儿偷听的小爱豆,一副无所谓的语气:“换个学员。”
魏折星也没有想到裴云这么刚这么直接,心头默默竖起大拇指来,然后认同的点点头:“姐,舞蹈是有无尽生命力的,既然选题是少年成长类舞蹈综艺,那就应该找一个认真对待舞蹈的人,刚才我给您看的视频里,没有看到他对于舞蹈有一点儿的尊重。”
金主的脸还是一样黑,不过不是生气魏折星的一番话,而是看过魏折星给她的那些视频之后,她感觉有些丢人。
视频是舞蹈室的监控,在来的路上魏折星让商陆调来发给她的,既然动用不了资本的力量,那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感化这个金主。
“好,我知道怎么处理了。”金主和善的点点头,“看你们年轻,我也不为难你们,但还是要委屈一下你和裴云老师,综艺预告重新剪辑,裴老师的热度我找人压下来,另外你们两人上微博澄清一下,就说那个预告片是内部人员私自剪辑,然后送审送错了,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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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个门,魏折星如释重负,她用余光瞄了一眼站边上的裴云,怎么感觉此人情绪还没有进门那会儿好呢?
总导演和制片人随后进了会客厅商量发博文案,魏折星和裴云一起乘电梯离开。
裴云破天荒的开口问:“你跟她说了什么?”
“什么说什么?”魏折星不敢看他的眼睛,努力忍着内心的悸动,再不是原先泰山崩于前的面色,她那张好看明艳的脸染了一层浅浅的粉色,这场心动长达多年,再见到他仍然如此。
她设想过无数次两人搭话是什么场景,却没有想过是以她弄巧成拙的前提。
裴云问她:“你和她单独谈话那会儿,说了什么让她这么轻易不计较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