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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清漓也没想到自己的葵水会忽然来,她小日子向来不会腹痛,但从盛京赶过来路途遥远,加上天冷,前些日又泡了冷水,此刻便觉腹痛难忍。
原本还想制造些机会与裴凌独处,没成想全被打乱了。
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忽然落在了她身上,有些长,能将她连人带脚都裹住,被抱起来时言清漓还有些慌,裴凌却不耐道:“别动!你想被人看到这幅模样?”
好在他这次是将她横抱,而非扛着,言清漓松了口气。
裴凌寻到了刘刚,将毒草扔给他,又命他去告知韩副将,就说言女史扭了脚,他先送人回去。
临走时还将刘刚的披风给扒了。
倒霉的刘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苦口婆心冲裴凌喊:“头儿!扭脚了你给人揉揉啊!裹成粽子有嘛用啊这是!”
裴凌将刘刚的披风垫在马鞍上,言清漓坐上时立刻觉得臀下柔软许多,而后裴凌翻身上马,从后面环住她扯了僵绳。
“着实麻烦,自己的月信不记得,身子不爽利也还有心思与男人说笑。”
言清漓装作没听出裴凌意有所指,只小声嘟囔:“我哪里知道……本不是今日的。”
见她低着头可怜巴巴的,脖颈也冻得红一阵白一阵,裴凌没心思再去想什么软玉温香,粗鲁的将那披风向上一提,连头都给她裹住后,策马就向军营赶。
到了军营,他又一路将人抱回了房,惹来许多操练的士兵的侧目。
他本想寻了胡芍儿过来照看,可却没找到人,便让李虎送了几桶滚水过来,站在门外听到里头洗身的声音时,不由有些焦躁。
待那声音停了,他才敲门进去。
言清漓已经换好了衣裳,正脱了鞋子躺上床。
军中本就炭火不足,屋里很冷,被褥里也冰凉,她缩在里头冷的牙齿打颤,脸色始终没有变红润,眉心痛苦的蹙着,小腹阵阵发疼。
裴凌束手无策,不知要做些什么,便给她倒了杯热茶。
看她起身费劲,便上前将人扶了起来,她通身都在发抖,不小心触到她手时更是凉如冰雪。
裴凌吓了一跳,握住言清漓的手道:“怎还凉的这样厉害?”
傲气凌人的少年终于破了功,意识到自己暴露出了关心与不知所措,又赶紧换上极为不耐的语气掩饰内心不安。
“你自个不就是大夫吗?就不能医一医?”
言清漓忍不住想翻他白眼,却着实没什么力气,只能有气无力的道:“只是受了凉,又不是病,我身子……好着呢……平日都是……不疼的,许是这次……”
“行了行了,等你说完黄瓜菜都凉了。”
裴凌不耐的将人塞回被子里后,人却还站着不走,犹豫着问:“你……方才喝了热茶可有用?要不要再喝一盏?”
这回言清漓硬撑着也要赏给他一记白眼。
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男子也同样蠢,热茶难不成还能治百病不成?喝多了只会想小解罢了。
她嘟囔道:“若是有个汤婆子就好了。”
言清漓记得玉竹为她带了,可方才她翻遍了包裹也没找到,不知是路上丢了,还是误放在了青果那。
裴凌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军营里都是大老爷们,上哪给她寻汤婆子去?即便是去定州买,这一来一回的也要一日。
他一边心想着女子就是麻烦,一边又忍不住问:“就没别的法子?”
平时对他张牙舞爪又冷冷冰冰的姑娘此刻像只病了的猫儿,敛了一身的刺,蜷缩在被褥中时,只鼓起一个小小的包,可怜的像是一下就能捏死。
裴凌这心里跟被猫挠似的,既有种想要狠狠磋磨那猫儿的残酷心思,又有种想要将人揉进身体里狠狠疼惜的冲动。
言清漓倒是灵机一动。
“有倒是有……”她脸还是白的,耳梢却有些泛红,最后大胆的握住裴凌的手拉进被子中,贴在自己冰凉的小腹上。
少年人宽厚的掌心有茧,却极暖,她顿觉肚皮上散发出沉甸甸热意,忍不住舒服的叹息:“这样就好了。”
裴凌没料到她有此举,少女滑腻的肌肤直接与他掌心相触,令他整条胳膊都跟着僵住了。
只是很快他便察觉那肌肤极凉,赶紧收了旖旎的心思。
原来自己的体热可让她缓解,想了想,把心一横脱了靴子也躺上了床,隔着被子将言清漓抱在怀里,左手覆在她小腹上一动都没敢动。
“咳!你别多想,不过是怕你疼死了无人解开毒雾,小爷的手勉为其难借你用用。”
言清漓窝在裴凌怀里,听着他快速强劲的心跳,再看他神情不耐一脸倨傲嫌弃之色,忍不住勾了勾唇,又向他怀里挤了挤。
听闻裴老夫人已为这嫡长孙定下了国子监司业之女柳氏,只待他此次回去后便要定亲。
她没那么多时间了,须得在这之前令裴凌非她不可。
“裴凌,你为何躲着我?”
少女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
裴凌稍稍屈起腿,掩住自己的下身,心猿意马道:“谁躲你了?”
“你。”言清漓斩钉截铁。
裴凌蹙眉否认:“我没有。”
“有,你有。”言清漓不依不饶。
这次裴凌沉默了,这乖巧娇气的语气令他下身登时有充血壮大,他缓了许久,在心里默念了遍《孙子兵法》后才平缓一些。
许久后,他喑哑着道:“那日宫宴,你……”
港一开口,他又不知再如何说下去。
倒是言清漓从他怀里探出头,脸上有了血色,神情却是冷的。
她忽然将裴凌覆她小腹上的手推了下去,有些气恼的背过了身去:“原来你躲着我竟是因为此事……”
她冷笑:“没想到你与那些世家子们也没什么不同,都嫌我不干净。”
裴凌蹭的一下窜出一股火气,轻易就将人给掰了回来,“你冻糊涂了?说什么狗屁话!”
言清漓恼怒的与他撕扯,裴凌一个抬腿就压住她在被子中乱踢的双腿,一掌拢住她的双手压于头顶上方,另一手掀了她的衣裳又按在她腹上。
“我何时嫌弃你了?我那是怕你厌烦我,又不喜我从前的身份,若我嫌你,怎么可能碰你?”
他似是要证明,低头就去亲她。
—【题外话】—
啊,汤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