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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弦纤心中也在感动。
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青年在为人处世上简直比自己周围这些人强太多了。
自己不过是帮着出个主意说了几句话而已,人家却铭记在心。
回一趟乡,都能带着些礼物回来,而且这礼物虽然不多,但却不轻。
她也是识货的。
赤力藓和冰菇都是产自阴寒之地的菌草,灵气可比寻常的玉麦嘉禾强太大了,甚至连妖兽肉都比不上,作为修真食补最合适不过。
特别是修炼遭遇瓶颈的时候,用这些东西来调理,大有裨益。
蜂蛹更不用说,补阴益髓,堪称珍品,若是在汴京、洛邑这些大都市,每一枚蜂蛹都能卖上两三枚灵石,对女性修真好处尤多。
虞弦纤也是一个爽朗大气的女子,没有客套,接了礼物道了谢,这才又问起陈淮生回乡的情况。
这陈淮生就没有详细说了,几句话带过,只说回乡看望了一下亲朋故旧,这里就准备回山门去修炼了。
虞弦纤也是满口鼓励陈淮生应该早些回山门修行,毕竟历练陈淮生已经足够了,该是沉下心苦修长进才是最迫切的。
“你是说要举荐一名弟子进我们九莲宗?”虞弦纤没想到陈淮生居然还提出了这样一個不合情理的要求来,在她看来陈淮生不是那种不识时务之辈,像这种事情不应该提才对。
“虞师姐,我知道我这个提议肯定会被您视为冒昧孟浪了,但我这个子侄和我不一样,他才十岁,刚觉醒了灵根,元宝寨是个小地方,没有去处,否则他就只能外出寻找机缘,但我以为十岁觉醒灵根应该是很有天赋的,……”
陈淮生注意到虞弦纤不以为然的神色,但还是耐心地解释:“他父亲是我堂兄,也是先天道种,也曾出去闯荡未果,回乡干些狩猎采药的活计,孩子六岁明了道骨,便小心加以调养,一直是灵食滋养,底子相当不错,……”
听得陈淮生这么一介绍,虞弦纤心中稍微舒服了一些,又问道:“那淮生师弟为何不将你这个侄子介绍入你们重华派?”
陈淮生笑了笑,“每个父辈都还是希望自己子侄能有更好的前途,九莲宗乃是超级大宗,远比我们重华派更有前景,其父和我都更看好,处于对其父子负责,我当然也希望他能进九莲宗。”
虞弦纤思考了一下,这才道:“淮生师弟,你该知道九莲宗不直接接受弟子,而是通过接引人来选拔,这样吧,你把这个孩子带来,我破例请义阳府的接引人来先看看,如果合乎条件,明年接引他入门,这一年就让他在家中自行修习,……”
陈淮生知道这应该是虞弦纤做出的最大支持了,大宗门的规矩不可能随便破,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是难得了。
笑着作揖感谢,陈淮生表示会在近两日将孩子带来一观,然后又说了一些闲话,陈淮生才告辞离开。
夜间宣尺媚回来之后就得到了消息,来见陈淮生。
“这一份礼物是送给易师伯的,这是给你的,……”
给宣尺媚的礼物又不一样,颇为讲究,除了几枚蜂蛹外,还有一小块蜂精和一小瓶冰花粉。
倒不是舍不得,而是数量太大,就太容易引人起疑了。
少量伱还可以说是陈洛生偶然野蜂沟口遇上所得,数量大了,必定会引起人关注,引来不必要麻烦。
给易初阳的礼物倒是很正常,黑尾诡狼的狼尾。
“淮生哥,你这礼物倒也是选得很好啊。”
宣尺媚笑靥如花,尤其是知晓陈淮生入道之后,心情大好,至于说陈淮生给她的礼物她反而没那么重视。
“我小门小户的,才入道,哪儿能和妹子比?也就是回寨子里,堂兄这两年积攒了一点儿,……”
陈淮生觉得一个月不见,宣尺媚似乎变化也不小,眉目间稚气青涩褪去不少,多了几分自信沉静,煞是可喜。
“那淮生哥把别人积攒一扫而空,合适么?”宣尺媚赶紧问道。
“呵呵,不至于,有些东西他只是道种还不宜服用,比如这蜂蛹,他就不能服用,对你们女孩子才最适宜,还有这蜂精本来就这一点儿,妹子马上要冲炼气三重了吧,正合适,冰花粉养颜驻颜最佳,……”
宣尺媚展颜一笑,百媚横生,看得陈淮生心里又是一颤。
这丫头才十三岁不到,清丽绝俗间却又有几分魅惑神魄的气势,很有些像是传闻中的天魔魅一般啊。
“淮生哥有心了,是觉得小妹现在就需要驻颜养颜么?”宣尺媚俏皮地一笑而问,让陈淮生张口结舌:“嘿嘿,妹子说笑了,以妹子现在的进境,估计一个甲子后可能也和现在模样无甚差别,……”
“唔,这可是淮生哥说的,小妹可记下了,若是一甲子后小妹变老了,淮生哥可要赔小妹这幅容颜了。”宣尺媚笑得格外开心,“淮生哥给小妹有礼物,淮生哥也入道了,正巧前几日小妹斩杀了一头火鬃野猪,这里有三枚铁鬃,据说可以制成脱手法箭,……”
火鬃野猪是铁鬃野猪加强版,说穿了也就是一甲子之后,铁鬃野猪的铁鬃就会变成紫红色,谓之火鬃,类似于秃尾诡狼与赤尾诡狼和黑尾诡狼的关系,也是一阶妖兽中的战斗力名列前茅的了,没想到宣尺媚竟然亲手斩杀。
虽然早就知道宣尺媚炼气二重,还是让陈淮生有些吃惊。
陈淮生没有去接火鬃,而是关心地问道:“妹子你虽然是炼气二重,但是火鬃野猪全身上下膘肥体壮,寻常武器法器难伤,你可莫要逞强,小心伤了自己。”
宣尺媚心中微暖,莞尔点头:“小妹知道,其实易师伯就在一旁,也出手帮了小妹一把,否则也不能如此轻松刺杀这头孽畜。”
陈淮生这才放心,“妹子,看样子你们也发现了今年妖兽出没的情形远胜于往年啊,你们九莲宗怎么看?”
宣尺媚终于收起了笑容,郑重地道:“不仅仅是我们九莲宗,就是汴京那边的一些大宗门也觉察到了,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还没有一个定论,如果真的是天时原因,那像禺山北麓似乎却没有这方面的迹象啊。”
现在只有禺山的东段和南麓出现了这种迹象,而且各地也不尽一致,只有蓼县和鄳县形势最为严峻。
对这个问题也是众说纷纭,但是就目前来看,还是局部为主,集中在弋郡义阳府南部这两县,比起横亘三千里禺山遍及整个大赵多个郡府来说,仍然只是一隅。
不过陈淮生却这么认为,窥斑见豹,一叶知秋,去年就有迹象,今年更甚,明年呢?
这种变化趋势一旦起来,只怕就难以逆转,如果不早做调查和应对,真要突然爆发出来,应付起来就难了。
不过陈淮生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有些话说了也没有人会在意,对自己来说,提升实力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