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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今日并没有去明堂,但是对明堂极其的关注,薛怀义奔走在明堂和观风殿之间,把明堂外面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的讲给她听。
尤其是那“圣母临世”四个字,那更是让这一次的蹴鞠大赛得到了无比的升华,武则天听在耳中,心情真是无比的愉悦,她感觉这一次蹴鞠大赛之后,她便可以进行下一项计划了,那就是出宫祭天。
大唐天子出宫祭天是惯例,一般而言祭天分为主祭,亚祭,终祭,天子乃主祭,太子或者皇后亚祭,最后太子或者皇后终祭。
武则天的地位一步步攀升,很多时候祭天这个仪式就是一个标志,这一次,她再一次祭天,准备将自己变成主祭,让李旦压祭,而后让太子成器终祭,这件事办成了,天下人人都会知道大唐的江山要改变颜色了,武则天登基最后的铺垫便做完了。
一想到这些,武则天心中便觉得舒坦惬意,一时对薛怀义更是欢心,恰好,今日观风殿无人,武则天就在观风殿暖阁里面和薛怀义狠狠的亲热了一番。
做那事儿环境不同,味道也不同,武则天以前都在寝宫见薛怀义,今日在观风殿暖阁一番云雨,滋味别有不同,两人都觉得刺激愉悦,事后两人是郎情妾意,如胶似漆。可正在情浓时,外面忽然传来哀嚎声:
“哎呦,哎呦……”
武则天眉头一挑,叱喝道:“何人在外面喧哗?”
此时外面的女卫都只是远远的拱卫着这边,半晌才有一名女卫进来,道:“天后,是武尚书……”
“三思么?何故喧哗嚎叫?让他进来我瞧瞧?”
武三思从外面走进来,进门便嚎头大哭,武则天一看自己侄儿的模样,我的乖乖,挺漂亮标致的一郎君赫然鼻青脸肿了,那模样完全变了一个人呢!
“这是怎么回事?”武则天道。
“姑姑,我被人打了,姑姑要替我做主啊!”武三思道。
武则天讶然道:“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打你啊?你说说是谁干的,姑姑一定替你粗这口恶气!”
“我……我……”武三思思忖半天,哪里知道是谁干的?事情的原委他也不好说,因为那事儿实在是难以启齿。
武则天的脾气他知道,上官婉儿是武则天最宠信的女官,武三思真要动上官婉儿那必须得武则天首肯,否则武则天一怒,任谁也得遭殃了。
听武三思支支吾吾武则天便知道此事定然有隐情,一旁的薛怀义恰好过去安抚,武则天便道:“阿师,这件事你去查一查,查到了人再禀告给我,回头我再下旨严惩!”
薛怀义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武三思哼哼呀呀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一瘸一拐的出了观风殿回去闭门养伤去了。
今天这事儿发生在内宫,又恰好是内宫防卫最松弛的时候,薛怀义本身又不是擅长查案之人,再说了这和尚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这事儿怎么能查得出结果来?
所以可以想见这事儿最后的结果极有可能就是不了了之了。
可是以武三思的秉性,他岂能把这事儿放下?这事儿他记恨在心里了,而且暗中不断的托人去暗查,这是后话了……
……
明堂精彩的蹴鞠大赛散场了,被抽空的紫微宫人流立刻变得充盈起来,因为这场蹴鞠赛,宫里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的几乎全是和蹴鞠赛有关的事情。
为了观摩这场比赛,今日武则天身边的梅花内卫蹴鞠军都去现场进行了观摩,回来之后每个人都显得兴奋,议论纷纷,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走,我们去找上官待诏去!今日这蹴鞠赛太精彩了,尤其是公主府的‘太平四杰’真的了不起啊,他们的技艺和配合皆妙到毫巅,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着实还要差一筹啊!”赵莹道。
“是啊,我也感觉差了一筹!此事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必须要尽快商议对策啊!”陈晓道。
她们这一商议,立刻嚷嚷着去找上官婉儿,一群人到了上官婉儿的居所,此时的上官婉儿已经重新了更了衣,她又一如既往的高傲冷漠,让人望之便觉得高山仰止。
可是此时此刻她内心真如她表现的那般从容么?实际上她现在怕得要死,今天的经历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梦魇,她现在想想都觉得瑟瑟发抖,她的小心肝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剧烈的跳动。
在她的人生中这样可怕的经历是第一次,她的心情岂能真的平静得了?
众女卫过来叽叽喳喳的议论蹴鞠,此时的她哪里有这等心事?当即她道:“赵莹,陈晓,还有娉婷你们都听着,近些日子我的事务繁忙,同时身体又似有些不适,因而蹴鞠军我暂时便不参与了!
我不为蹴鞠军首领,陈晓以后便是首领!尔等想要力争上游,便需要寻找名师高手,可惜此事我也帮不了尔等,一切便看尔等自己的造化了!”
“呃……”
一众女卫兴致勃勃而来,一听上官婉儿这话,全都懵掉了,上官待诏这是什么话?都这个光景了,上官待诏竟然撂挑子不干了?那内卫蹴鞠军还怎么比赛呢?
一时大家都面面相觑,几个人跃跃欲试想要问上官婉儿的原委,可是大家一看上官婉儿那严肃傲然的表情,话到嘴边也说不出来了。
就这般,上官婉儿也不在住所久留,转身直接走了,剩下一帮女卫们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跟乌眼鸡似的傻了眼。
“上官待诏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就撂挑子不干了呢?昨日她似乎还兴致勃勃,一个人训练蹴鞠练到很晚呢!”岳娉婷一脸迷茫的道,她年龄小,人最是简单单纯,平日里在女卫中人缘也极佳,大家都挺照顾她呢。
她这一句话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大家都苦思冥想此事的原委,就在这个时候,赵莹忽然“啊……”一声惊呼,道: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上官待诏一定是存了一个心思,她让我们好去请新的蹴鞠总管呢!”